不知道對旬一的工作會不會有影響,畢竟他也上過雜誌,是商界科技界的新貴,多少有些人認識,出了這樣的“醜聞”,恐怕會影響他的前程。
我又開始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沒想到過去五年還是會被人挖出來說三道四,人言可畏啊,報道出來的人明顯就是添油加醋,往死裏寫我們。
“叩叩。”就在我惴惴不安的時候,有人敲門,他推門進入,我定睛一看,是白晉翀拿著花束來醫院看我。
“白先生,我,你不必這麼破費的。”
“沒事,一點心意。”白晉翀在我床頭的櫃子裏拿出花瓶,一邊耐煩地插著花一邊問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在自己家裏還能摔成這樣。”
“其實我沒事了。”
“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
“白先生,我……”我羞愧地低著頭,“我騙了你,對不起,其實我和旬一很早就相識了。”
“我看了雜誌上麵的報道,說你還是他大哥的妻子。”白晉翀很淡定地說。
“現在不是了。”
“對不起,我用錯詞。”
我沮喪地別過臉,“已經過了五年,為什麼這些人還是咬著這個身份不肯放過我們。”
“考驗倫理的新聞向來令人津津樂道。”白晉翀坐在床邊,語重心長地說,“如果在你看來,這其實沒什麼,所以我覺得你也沒必要在意。”
“我在意旬一,我怕這件事對他有影響。”我垂首低喃。
“這個的話,要看是哪方麵,如果是感情方麵,我不好說,但是工作上麵……”白晉翀遲疑的時候,我連忙抬起頭來,他麵色凝重地說,“據我所知,旬一所在的公司是很看中人品的,他們知道旬一潔身自好,對他也就十分信任,你想啊,大老板這麼信任他,才會讓他全權負責國內的市場,成為首席CEO,像他這麼年輕就有這樣的成就,真的是太難能可貴了。”
是啊,這麼一個好苗子,看著就要長成參天大樹,而我不但不能灌溉,還要親手摧毀了它。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想過毀掉旬一,我隻是想好好地愛他,可是為什麼就是有一股力量總是讓我沒辦法靠近。不想了,腦子好亂,心裏也亂,之前旬一給我打電話發短信,我亂得都忘了回複。
我在醫院裏快要住不下去了,因為連護士小姐都在私底下對我議論紛紛,我不喜歡背後說事的人,有什麼倒不如敞開了說,可是我主動找他們搭話,他們卻愛理不理,最後甚至都沒有人來過我的病房。
晚上我沒有陪護的人,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最容易胡思亂想了,可就在我翻身側向房門口的時候,陡然看到房門後麵站著一個人,我盡然絲毫沒有察覺那人什麼時候進門的。
“劉護士嗎?”我爬起來,想要打開床頭的燈光。
“別動。”昏暗的安全警示燈將屋子裏的氣氛蒙上一層更怖人的感覺。
“你是誰?”我覺得那人是有意壓低嗓音跟我說話。
“遠離白晉翀,如果你想跟江旬一在一起的話,就遠離他。”
“你究竟是誰?”我翻身下了床,與此同時,對方得知我想要奔過去,他也不含糊,身手敏捷地打開門,我追出去的時候,他早就消失無蹤,我甚至連他逃跑的方向都沒有看到,因此也就無從追趕。
空蕩蕩的過道上,不見一人,忽閃忽明的指示燈晃得我眼睛發疼,我悻悻然地返回病房,躺回床上後,像是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夢境。
“……如果你想跟江旬一在一起的話,就遠離他……”
這絕不是夢,太真實了,那人的警告像是空降的炸彈,攪得我一整晚都在想,他是誰?為什麼要我遠離白先生?太奇怪了,怎麼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
翌日清早,我吵著要出院,元媛陪著我辦理出院手續,後來白晉翀也趕來,打算開車送我們回家。如果是往常,這種事完全不會引起我半點兒的疑慮,可今天不一樣了,就因為昨晚上像個鬼魅一樣的人出現在病房,是他叫我小心白晉翀。
“今天我是不是很特別?你一直看著我入神。”白晉翀開車的時候,發現我時不時關注他的眼神。
“那是白先生的魅力,讓我們岑繪看不夠。”元媛忙撮合我們。
我淡淡一笑,不說話。光這樣看著,肯定看不出端倪,但昨晚上的人倒是讓我想起了銀色麵包車,直覺上的牽連,總覺得麵包車的人一直跟蹤我,說不定就是他,否則他怎麼會知道我和白先生相處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