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嗬嗬嗬……好厲害的丫頭!連我身上是否有殺意都能感覺到?!好,給你,算是我獎勵你的。”那清瘦的中年男子看看玉玲瓏嬌俏的笑臉,又看看那擺放著的酒壺和點心,無奈的笑笑,將酒壺拿了過來,卻沒有拿酒杯,而是直接將酒壺遞給了玉玲瓏。
玉玲瓏有些眼饞的砸吧砸吧嘴兒,直接就著酒壺就喝了起來,把那男子看的一愣,連忙就要上手搶,嘴裏低低的聲音嚷著:“給我留點兒啊!這可是好酒!”
“切!外麵有的是,憑你的身手,還撈不到酒喝?!誰信啊?!怎樣?!就不給你!你咬我啊!”玉玲瓏一邊嘴上說著,一邊張嘴喝著,還故意把那酒壺舉高,讓那琥珀色的香醇酒液劃過空氣流進口裏,四散的酒香把個清瘦的漢子急得直跳腳。
那漢子半是真心心疼酒,半是也想試探試探玉玲瓏的底細,上手就來搶奪,卻沒想被玉玲瓏左手一翻,就扣住了他手腕上的大穴脈門兒,輕輕一點,那漢子的半邊兒身子都麻了,不禁驚的是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充滿了滔天的戰意。
“好了好了,我又沒把酒喝光,至於喊打喊殺的麼?給,真是的!”玉玲瓏用絲帕蘸蘸嘴角的酒液,鬆開手將酒壺遞了上去。
那漢子這下子可真是感興趣了,連忙狗腿的幫著玉玲瓏拿過杯子倒了一杯酒,雙手捧了遞到玉玲瓏麵前說:“嘿嘿,小丫頭,剛剛是我不對,你快教教我剛才你是怎麼弄的?為何我的半邊兒身子都麻了?”
“啊?!你不是來興師問罪的麼?我的史大俠?!”玉玲瓏驚訝的看著這個清瘦矮小的中年漢子,是的,他就是史阿,為當世人所盡知的第一殺手。
史阿尷尬的臉上一紅,嘿嘿笑著倒了杯酒給自己,有些訕訕的說:“唉……啥興師問罪啊?!是我沒管教好徒弟,是我對不住周大人。
當年的確是他送我去的師傅那裏,這事兒周崇那老頭兒沒說謊,我心裏也一直記著,後來聽說周大人回了廬州老家,我這樣的人,周大人也不會記在心裏的,過了這麼多年,我遊走天下也就沒再聯係,可後來聽說周大人的公子周公瑾成了江東的三軍大都督,說實話我真高興,公瑾小時候我還在洛陽偷偷的看過他,粉雕玉琢似的小娃娃,嗬嗬,現在更漂亮了。
這次確實是來喝杯喜酒的,哪成想聽到了周崇那老頭兒的話,這才想跟過來問問的,放心,我不會對公瑾怎樣的,他畢竟是周大人唯一的愛子。”
“嗬嗬,你到底想問什麼?說來聽聽吧。那兩個人是我擒的,是我的人問的口供,是我下令將他們剁為肉醬的,哦,對了,他們的皮還在,現在就在西邊兒的亂葬崗上的那處插了十字架的新墳裏,你去取了吧。
我讓人填了草,就是打算交給你去安葬的,畢竟是你的徒弟嗎,雖然他們蠢,可總得給你留個念想兒不是?”玉玲瓏淡淡的笑了,渾然不當回事兒的說,一杯一杯的自斟自飲著,間或吃點兒菜、夾口肉的。
史阿被噎了一下,看著玉玲瓏那笑意盈盈,吃喝不停的樣子,不由得心裏大為暢快,卻又有些不放心的說:“你這丫頭好冷的心腸,撥皮充草,剁為肉醬,這樣的事情說出來麵不改色心不跳的,你這樣……真的是周公瑾的良配嗎?”
“做都做了,還怕說麼?這還是看在你跟周家有舊,我才對你那兩個草包徒弟格外留情了的,哼,敢動我的人,那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準備!”玉玲瓏眼中寒光一閃說道。
史阿心中一動,轉而盯著玉玲瓏說:“你是如何知道我跟周家有舊的?當年之事,隻有周大人和他的親隨周福,以及我和我的師傅知道,可他們都死了,你怎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周老爺子臨死前對公瑾有過囑咐,說是若能碰見你,就跟你說,他當年幫你,不過是舉手之勞,你有如今的成績,都是自己努力的結果,讓你不用掛記在心,可老爺子隻有公瑾這麼一個兒子,老爺子一死,公瑾無依無靠,想讓你能保公瑾一次性命。
不過說實話,有我在,你還真沒這機會了。這次你不追究我殺了你的弟子,就算是抹平了吧,怎麼樣?”玉玲瓏淡淡的說,舉起酒杯,看著史阿。
兩人靜靜的對視半晌,最後還是史阿首先笑了起來,一邊輕笑一邊搖頭的將手中的酒杯跟玉玲瓏輕輕一碰,兩人仰頭一飲而盡,再次斟滿酒,史阿目光灼灼的看著玉玲瓏說:
“好樣的!有膽氣!不愧為名聞遐邇的‘玉大小姐’!以你剛剛的身手,我的確不用為公瑾擔心什麼。而且這段恩情如此了結,也讓我放下了這件心頭事,說實話,我史阿平生從不欠人情,唯一的一次就是欠了周大人的。不過好像是我占了便宜,不如我去殺了那孫伯符,給公瑾出一口氣好了。”
“這恐怕不行,現在人人都知道公瑾與你有舊,就算是周崇老爺子說了跟你沒關係,若是孫伯符被刺客殺了,恐怕人們都會想到是公瑾找了你幫忙。我看你若是覺得占了便宜,那就去殺一個人,作為補償好了。”玉玲瓏麵容一肅,鄭重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