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麼看!”公子頓時就火了,手指陳勝,怒言相向:“小心本公子挖了你的狗眼!”
陳勝愣了一下,臉色往下一沉。這半年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膽敢這樣罵他。而身旁的田鵬和諸位山賊們紛紛跳了起來,朝著這淩家的公子怒目相向,涵養不好的山賊們更是各種汙言穢語開罵:“狗娘養的小崽子,你罵誰?”
那公子見對方那邊站起十來個衣服破爛的漢子,眉頭一皺,對著旁邊的馬烈怒道:”馬烈,這群賤奴竟然敢罵我,還不把他們綁起來!”
馬烈粗獷的臉馬上就皺成了一團,他可是很清楚,公子這話說得可是得罪那老者不輕。他當即往公子身後那一輛華貴馬車望去,希望公子唯一忌憚的那人能下車來說上幾句話。自家這個公子,到哪裏都是喜歡惹是生非,而且睚眥必報,一路上已經給他招惹了夠多的麻煩了。
見馬烈猶豫,那公子臉色瞬時就變得異常難看起來:“馬烈,難道我淩風渡的話,就可以不用聽了嗎?”淩風渡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咬牙切齒,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也恨恨地掃過身後的馬車,然後重新落在了馬烈的身上。目光卻沒有對陳勝等人多看一眼。在他看來,陳勝等人不過是這帝國底層的賤民而已,如何能夠讓他多看幾眼?
“屬下不敢,公子。”馬烈沒有躲避淩風渡那殺人的眼神,硬著頭皮說道:“我們一路上任務繁重,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為好。”
“好你個馬烈!”淩風渡臉色一下子就變成了醬紫色,指著馬烈說道:“好,好你個馬烈,出發之前我父親還囑咐你多加照顧我,你卻如此待我,等回去之後,看父親如何收拾你。”話歲凶狠,可卻顯得有些空洞無力。看來這馬烈身份雖然不算高,但是在淩家卻很重要。就算是淩風渡這樣的紈絝都不能直接把他怎樣。
不過像淩風渡這種人,身邊從來就不缺痞子惡棍。他噴著酒氣,對著身後圍過來的幾個騎士說道:“過去把那個小子給我抓過來,我要抽死他!其餘人也不要放過,全部都給我打殘!”說話的時候,顯然有些咬牙切齒。身後幾人都是他在巴郡時候遊手好閑時候認識打手惡棍,他豢養起來當自己的心腹,平時在外麵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時就是這些家夥幫忙。
聞言,眾山賊們勃然大怒。平時占山為王,這些家夥都習慣主動去欺負人,怎麼才從良不到一天,反而被欺負回頭了?小樣的還敢反了!也不怕對方人多勢眾,當即就從地上撿起了木棍石頭,殺氣騰騰地聚攏了近來。
陳勝卻把手一揮,示意眾山賊們不要輕舉妄動。見淩風渡如此頤指氣使,他不怒反樂,反而還找回了一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來了。前世跟著那些“不良”特種兵們混得久了,身為軍醫的陳勝也是沾了一身悍氣,蠻不講理、不守成規、用拳頭說話都學得精深。此時看到這淩風渡這紈絝樣,拳頭當即發癢了起來。
一旁的尉繚見這淩風渡如此霸道,心中燃起一陣怒火。這巴郡淩家聲譽在朝廷也頗有名氣,可是這淩家子弟怎麼會如此不堪?在這千裏之外的泗水都敢如此放肆,在巴郡那還得了?尉繚大步跨出,正想教訓一番這後輩無知小兒的時候,卻被田鵬一手拉住,因為他此刻正見師兄脫去了皮袍,擼起了袖子,大步踏前去想揍人。對人雖然人多勢眾,怎麼說也有百來號人,但是陳勝絲毫沒有畏懼。他這半年的修煉可是突飛猛進,而且身後還有十餘位以打架搶劫為事業的山賊們,想來不會太吃虧。而且陳勝還精通心理學,自然明白一群出門在外的商隊,理智一些的人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馬烈這個樣子,估計把那淩風渡揍成豬頭都不會有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