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到鹹陽之後,除了教訓王離那一次,還真沒跟人動手過。而發育都還沒完全的王離,哪是牛高馬大陳勝的對手。所以陳勝的戰鬥力根本就沒被人重視。而當了禦史中丞之後,陳勝更是將以一個文臣的形象出現在朝野之上,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很難聯係得到,這個看起來舉止文雅的中丞大人,數月之前,還是嶺南越族聞風喪膽的一員猛將。
而更不為人所知的是,陳勝每一天都依舊堅持修煉《墨典》裏麵的東西,功底愈發地深厚,樊蹠天生神力,都越來越難擊倒陳勝,就更別說李峰這種繡花枕頭了。
“你……你偷襲我!”李峰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陳勝怒吼了一聲。
“偷襲?!自己避不開就說嘛。”陳勝冷笑一聲,走近說道:“就你這點斤兩,還敢出來丟人現眼?殺過人沒有?見過血沒有?你的拳頭也就敢欺負弱小吧,怎麼挨了我兩拳就慫了?”
“你……”李峰惱羞成怒,“刷”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佩劍,便往陳勝刺了過來!
圍觀的人群發出了一陣驚呼。在夜宴上發生鬥毆口角,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任何事情都有它的規則,而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而這裏的最低底線,所有人都是清楚的,那就是不能動武器。
“陳勝小心!”淩素韻在身後發出了一聲驚呼。
陳勝往後做了一個不礙事的動作,側身避開了李峰的攻擊,反腳一絆,把李峰絆倒在地上。
周圍已經圍聚了不少好事的年輕人,看到李峰被陳勝完虐的樣子,不由地轟然大笑起來,李峰剛才挑釁陳勝的時候,嗓音可是不小,已經足夠引起很多人的關注。
“這小子真沒用。”篝火暗處,幾個人影暗暗蹙起了眉頭。若陳勝看到這幾人,定然不會太過於愉快。因為那幾人之中,說話的正是陳勝曾經的對頭,李申。
這夥人當中,為首一人正是極力招攬陳勝的公子高,左邊卻是陳勝最為討厭的李申,右邊是烏少海。而公子高旁邊,還有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一二歲的少年,這少年略顯肥胖,看上去顯得有些敦厚老實,但眼神裏卻滿是狡黠的神色,長大了定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是啊!”烏少海恨恨地一拍大腿,說道:“他娘的,李峰還敢吹噓自己是鹹陽第一高手呢,我呸!像他這樣的貨色,我都能夠打兩個!”烏少海的話自然不能當真,隻不過在吹噓的時候,牛皮吹滿一些,也沒人會去較真。
說句公道話,李峰可從沒有吹噓自己是什麼鹹陽第一高手,而是被人捧為鹹陽發那些年輕公子哥裏麵的第一高手。這是否真實,還有待商榷,畢竟這個也沒有過比較,隻是李峰闖禍的能力比較大,被冠以“李瘋子”之凶名而已,實際戰鬥力,還真沒有真正檢驗過。凡是和他交手之人,哪個不先掂量一下李峰他爹是李信再動手的,哪敢真用力和這小爺對打,久而久之,在眾人的吹捧之下,李峰也有些飄然,對自己的充滿了莫名其妙的信心了。
李峰和李申的關係不錯,剛才兩人喝了幾爵酒,李申便從旁刺激了李峰幾句,大肆宣說陳勝的厲害,引起了李峰的極度不滿,於是便中了李申的詭計,一激動之下,竟然來找陳勝的麻煩。
公子高卻不動聲色,笑眯眯地說道:“不過這陳勝的確不錯,李峰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廢物,但在陳勝的拳頭下,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你們仔細看看,陳勝好像還沒出全力呢。果然是一員悍將啊!”公子高的語氣之中,不乏對陳勝的讚美之詞。
公子高身邊那少年卻撅嘴說道:“哥哥,即使陳勝再能打,也不過是一介武夫而已,父皇曾說過,匹夫之勇,不過血濺五步之力而已,值得你這麼關注嗎。”
公子高看了旁邊的小孩一眼,一臉玩味的神色,好一會才說道:“胡亥啊,你這話說可隻是對了一半。”公子高難得的語重心長,說道:“陳勝的腦子,比他的武力更加驚人,你想想,他現在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便已經是禦史中丞,你能夠想象,十年後的他在朝中會位居何職?”
胡亥一下子便沉默了。但烏少海卻搖頭說道:“那可未必。陳勝的地位上升得太快,根基不穩,哪天皇帝看他不順眼,把他打發到哪個窮鄉僻壤的可能性也還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