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蕭的眼睛,看似清澈見底,溫柔孱弱。可是,那目光裏,透著難以言說的堅定,那是一種用語言無法表達的信念。
她很少露出這種堅決的眼神來,凝著靳北川,說:“從認識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做好了你隨時闖入我生活的準備。同時,我也做好了你隨時都會離我而去的準備。未來的露不管是光明的還是黑暗的,我都會與你同行,不離不棄!”
靳北川久久凝視著她的眉,她的眸,以及她說話時一張一闔的唇。
突然,他一把將她抱起來舉過自己的胸口,向著太陽,麵對著藍天白雲,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大聲道:“蕭蕭,此生……不負如來不負卿!”
林蕭蕭是感動的,但是這男人把她舉得高高,嚇的她連連尖叫著放我下來!
李姐從廚房探出腦袋,看到在大陽台上嬉鬧大笑的倆個人,臉上浮出欣慰的笑。她雙手合十,臉上的表情異常虔誠,嘴裏念念有詞。
‘夫人,大小姐終於找到了好的歸宿了。您在天有靈,也該了卻一樁心事了。’
黑色的越野車在一座冷寂清涼的陵墓園林門口停下來。車裏走下一對身穿著深黑色服飾,佩戴著黑色墨鏡的男女。
靳北川牽起林蕭蕭的手,掌心一緊,將自身所有的溫度都傳遞給這隻有著微涼的小手的主人。
林蕭蕭轉首,衝他溫柔一笑。
步伐在一座荒涼的墓碑前停下來,林蕭蕭頓時覺得悲從中來。這麼多年了,她都不曾來看望一下自己的生母。與其說是不想來,其實是不敢來。
白活了二十來年,一事無成,她有何顏麵來看她?
父親自從娶了何永梅後,更是不可能來探望的了。而這座墓碑的前後,爬滿了枯草野花。她彎著腰肢,用一雙細嫩的素手,將那些雜草撥開。才撥開一叢,她的手便被靳北川扣住了手腕。
她抬頭,狐疑的看著他。男人麵露心疼和憐惜的神色,說道:“讓我來。”說著,他牽著她,往後退了點。自己則又上前一步,將那些雜草枯葉等東西,一一清理了去。
有根堅硬的草根,紮破了靳北川的手指。林蕭蕭心裏驚愕,“給我看看,要不要緊。”
男人的大掌被兩隻素手托住,林蕭蕭檢查他的傷口。這一舉動,讓靳北川的心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他笑了笑,說:“沒事,這點小傷口算得了什麼。”
林蕭蕭還是心疼,帶著責備的眼神瞪了他一眼:“那也不行,我會心疼的。等下回車裏時,我用礦泉水給你清洗一下。”
靳北川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投放到墓碑上,那一張小小的黑白照片。看那照片中的女子,長得也是溫婉秀麗,楚楚可人。仔細一看,林蕭蕭的五官和神色之間,頗有幾分的相似之處。
“她是我生母。”林蕭蕭也凝視著照片上的女子,輕聲道。
靳北川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林蕭蕭輕輕歎一口氣,道:“她走的時候,我還很小,連話都還沒有說。也可以說,我自懂事以來,就沒有看到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