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大寶不可能讓你帶走的。”
這是靳北川離開前,留給林蕭蕭最後的一句話。
林蕭蕭整個人呆若木雞,石化在原地。男人的腳步聲,下樓梯的聲音,以及穿過寂靜的樓下大廳,推開門的聲音,盡數落入她的耳畔。
他還是堅決的不許她來看望大寶,他還是死命的捏著她的軟肋。哪怕就是她主動送上門了,任他將她的尊嚴踩在腳下,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想起前段時間,日夜思念大寶的心情,和迫切的想看到大寶的心情,林蕭蕭的身子便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直到樓下響起了汽車的引擎聲音,林蕭蕭瞳孔一縮,直奔下樓。
靳北川的車子已經開出了大門,林蕭蕭忙的連鞋子都沒有來得及換,穿著單薄的衣服,穿著拖鞋,追了出去。
大門口有攔車杆設備,那杆子緩緩的升起,得以給了她一些追趕的時間。可眼看著她就要追上,靳北川的車子呼的一聲,便出去了。
“靳北川!”林蕭蕭衝著那車尾,大喊了一聲。
靳北川從後視鏡看到她的身影,也聽到了她的呼喚。可他不動聲色,腳下油門輕踩。對這一切,置若罔聞。
“靳!北!川!”林蕭蕭不放棄,追著那車拚命的跑,拚命的追,拚命的喊。
直喊得聲嘶力竭,痛哭流涕,發絲散開,拖鞋也不知道掉在了哪裏。光著腳,站在路邊,呆呆的看著那輛曾經載過他們快樂回憶的黑色越野車,絕塵而去。
淩晨的大街上,冷冷清清,空無一人。連個過往的車輛都沒有。林蕭蕭大哭著,光著腳,向前追逐著。
不知道跑了多遠,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甚至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長時間。終於等到她自己意識到,那個男人已經不會再回來了的時候,她才奔潰的坐在了路邊。
天路魚白。通往別墅區的大道上,有一個狼狽的女人,光著腳踩在水泥路上。
剛進室內,她便疲憊的跌坐在冰涼的瓷磚地板上,久久不能恢複過來。
負責來接送大寶的司機,準時把車開到了別墅的門口。大寶在李姐的照顧下,吃過早餐,穿戴整齊,準備去學校。
卻被林蕭蕭攔了下來。“大寶,今天不去上學了,跟媽媽回家。”
大寶不知道狀況,說道:“為什麼呀?小爸爸還說了呢,晚上會帶朋友跟我玩呢。”
那個男人想的可真‘周到’,各種花言巧語的把孩子騙下來,卻用盡了各種的手段趕她走。
她擠出笑來,說:“今天我們不住這裏了,以後也不住了。”
“為什麼呀?”大寶奶聲奶氣的問。
林蕭蕭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說道:“跟媽媽回家。”
剛剛走出門口,便看到又一輛車子開在了門口。林蕭蕭凝眸望去,看到陸言從車裏走出來。他來幹什麼?是來接她離開的嗎。
不行!沒有她的允許,誰都不可以把她和大寶分開。她下意識的,把大寶掩在了身後,那眸子帶著敵意,狠狠的瞪向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