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夜間自語(1 / 2)

很快,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就從門口進來,從動作來看倒是熟絡,不像是第一次來。他看了看程先生,溫和道:“程先生,請出去一下,老夫要仔細為您的父親診斷一下病情,不好有人打擾。”

程先生點了點頭,向著程老爺輕聲說了幾句,便動身離開了他的身邊。少年和老夫人自然也不例外。

離開屋子,程先生臉上原本溫和的表情漸漸冷下來,轉身對著少年說道:“這便是我的父母,以後你要好生照顧好他們,切不可有半點差錯。特別是我父親,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就要你的命!”

少年嚇得退了幾步,連忙點頭,眼中露出一絲恐懼。

程先生或許是覺得剛才的表情對於這個少年有點不對,於是放緩語氣說道:“你要是幹不了也沒什麼,可以去別處找事去,我自己親自來照顧他們。”

少年嘴唇微動幾下:“我會照顧好老爺老夫人的。”

程先生沒說什麼,麵無表情的應了一聲,然後就默默的站在門外,靜候大夫的消息。

老夫人宛如癡呆一般,呆呆的看著程先生的臉,一動也不動。

少年露出了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開始懷疑自己待在這兒的決定到底對不對了。看了看有些靦腆的小雨和單純的雪兒,他拉過女童,細聲道:“以後我負責二老的衣食,你負責打掃屋子做做家務,如何?”

不管如何,他既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就不能讓別人來跟著他冒險,至少由他自己親身來照顧二老,女童總不會出什麼問題。要出問題也是他先出問題。

女童呆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過了大約盞茶的功夫,劉大夫便出來了,看了看眾人,拉過程先生耳語。

也不知道劉大夫說了些什麼,程先生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陰沉,有一股強烈悲傷沉重的意味。最後大失禮儀的推開劉大夫,一個快步衝進了屋內,隨後傳來了他的悲號聲:“父親!!!”

劉大夫在程先生的推力下踉蹌了幾步,不過臉上也沒有顯露出什麼不滿,反而有些憐憫。醫者父母心,救人性命本就是他們的職責,現在能力不夠無法救人,被親人家屬發泄幾下是很正常的事。

過了良久,程先生才頂著個紅腫的雙眼出來了,瞪視了一下少年,陰冷的說道:“十天後,我給你十兩銀子,隻需要保證這十天內老父能夠安享晚年,沒有一絲遺憾。”

少年結巴道:“我、我定會竭盡所能,讓您滿意。”

“你隻需要讓我父親滿意便可。”話一說完,他便向著劉大夫施了一禮,同時右手不著痕跡地遞過一個小袋子:“請劉大夫諒解,剛才心情過於激動,對您無禮了。”

“無妨,若是程先生聽過此等噩耗仍然沒有反應,那才讓老夫寒心。”劉大夫撚須微笑,掂量一下錢袋的重量,臉上的笑容更加慈祥。

醫者雖然父母心,不過畢竟不是神仙,還是得吃飯的。如果不收費,還沒懸壺濟世就得餓死了。

劉大夫看了看夜色,道:“時候也不早了,老夫也該回去了。可惜少了那一味關鍵的藥材,不然您父親的病情也會緩解不少。”

“千年雪蓮花,這種寶物實在是可遇不可求,在下即使竭盡全能也沒有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啊。”程先生苦笑道。

劉大夫遺憾的歎息一聲,告辭離去。

少年與女童互望一眼,向著程先生提出了離去之意。程先生點點頭,批準了。

“明日辰時便要來我這邊報道一聲,再去照顧我的父母。”在他們臨走前,程先生叮囑了一聲。

很快,他們就回到了小破屋。此時天氣正屬炎熱時分,所以那涼席倒也很合時宜。不過終究是有男女之別,盡管一男一女都是孩子,但在氣氛熏陶下,亦是不敢有多親近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