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飲烈酒,終怨仇(1 / 2)

夏日的清晨陽光刺眼,江平市的人們都習慣在這樣的夏日裏隨身攜帶一把傘,一來防止那喜怒無常的天公會突然降一場瓢潑大雨戲弄這些早出晚歸為生活奔波勞碌的庸庸眾生,而來珍惜皮膚保養的女子可以用來抵擋陽光的毒曬。

也有些人不用為一天的勞作擔憂,不用為生活的苦難長籲短歎,但總有些人或事能讓你那本來可以古井不波的內心泛起陣陣波瀾。

林昕一如往常的早起,吃完早飯,拿著書包,走向早就在門口等著她的黑色奧迪。學生的生活總是這樣每天不厭其煩地重複著。

今天林昕似乎有些心神不寧,連司機大叔都發現了不對,但是他知道自己隻是一個為自己一家老小出賣時間體力討生活的庸庸小眾,沒心思也沒精力花費時間在擔心一個十七八歲高高在上的小公主的私人世界上。

林昕坐進奧迪的前一刻,忍不住地回頭望了一眼天台。天台上一個瘦削卻堅硬如鐵的身影在躍動著,從昨夜到現在,不肯停歇。

莫小寶退學了。

準確的說是休學,無限期的休學。

一個在學校中渾渾噩噩不斷地被老師批評學校警告幾天不惹禍就覺得這生活太過平淡的青春少年終於擺脫了這禁錮自己十幾年的牢籠,卻是因為要衝往更加直接殘酷冷虐甚至血腥的另一個世界。他不能停歇。

莫小寶昨夜不知從哪裏跑回林家別墅,叫醒了剛剛處理完手頭瑣事正準備睡一個舒適晚覺的林仲海。二人就坐在客廳裏交談良久,期間被吵醒的林昕聽到了林仲海的生氣怒吼到無奈歎息。她沒有聽清楚莫小寶與自己的父親在商量或者爭論著什麼,但最終聽到了林仲海似妥協般的歎息。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林仲海就宣布了莫小寶要休學的事情。林昕話到嘴邊卻最終沒有問出為什麼,因為她知道那個輕佻卻勇敢的少年所處的世界與自己的認知有些不同,而他也沒有要讓自己了解這些不同的意願,一直被林仲海悉心調教要培養成小家碧玉南方姑娘的她,即便期盼的熱烈,也不會太過主動。

莫小寶在天台上不知疲倦地練了一整天的三千印。

晚上,林仲海出奇地早早回來,看著桌子上晚餐的豐盛就知道這頓晚飯是特地準備的。隻是這頓豐盛的晚宴餐桌長的氣氛似乎並不濃烈,而似有一股莫名地愁緒在吃飯的三人心中百轉千回,久久不散。

雖然林昕進食的動作依然優雅輕柔,莫小寶依然狼吞虎咽像是不知吃飽是什麼滋味兒。

林仲海突然起身走到一間專門儲藏珍貴名酒的酒窖,拿出一個很像是古代人盛酒用的酒壇,拍掉封口,一股濃烈醇厚的酒香四溢。

莫小寶像是一驚,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盯著林仲海懷中的酒壇。

“這是你父親在世時釀的酒,我可是垂涎好久才硬從你張叔那賴來的,你張叔本來存有三壇,被我拿來一壇剩下的兩壇應該還埋在你們院子裏。他舍不得喝。我雖然是硬賴來的,但我也一直放著沒動,其實你張叔也知道,我要這壇酒不過是為了給當年那些出生入死的歲月留下一些念想,這酒就像是我們對那個年代的記憶,輕易不敢打開,開壇則滿目淚痕。今天我和你就將這壇酒解決掉吧,也向莫大哥說聲抱歉,我林仲海隻是個為世俗名利蠅營狗苟一輩子也不願出脫的大俗人,你們的世界我懂得不多,更不敢去觸碰,但有誰要是動了我林仲海的侄子,我就是再渺小再自不量力也要舍下一身剁,即便不能拉下他們一兩個,也要把血灑在他們的臉上,濺瞎他們的眼。”林仲海的聲音稍顯激動,眼眶早已被淚水沾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