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很多事是存在於彼此的回憶裏的(1 / 2)

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好歹是來探望病人的,也不想去考證那內心的喜悅到底是從何而來。子衿隻是稍稍控製住了心情,變得麵無表情起來。

“嘉旻,我……”童娜欲語還休,做一副依依不舍狀。子衿覺得她是在博路嘉旻的憐惜之心。

“童娜,相同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路嘉旻的口氣很是嚴肅。而且在子衿看來,就算是在病床上,那樣淩厲的眼神也能讓人瞬間忘記他是一個病人。

“那好吧!”童娜有些委屈的應聲。“那個,洛小姐,嘉旻還需要多休息,希望你不要讓他太累著了。”

子衿估摸著,她是以路嘉旻的女朋友自居來著。不然也不會說這樣的話,明裏關心,暗地警告。

“我連和朋友聊天的時間都需要讓你掌握?”子衿還沒有回答呢,床上的某病人陰森森的發問。口氣比剛才的更可怕。子衿知道,這個人的脾氣處在爆發邊緣了。雖然大家在看到路嘉旻第一眼的時候,會覺得這是個溫文爾雅很好相處的人。可是,隻有她知道,路嘉旻的心思,你別猜別猜,因為,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我馬上就出去,你身體還很虛弱,別生氣。”她愈發的小心翼翼。邊說邊向門外走去。在童娜關門的一刹那,子衿發誓她看到了那漂亮的眼睛裏閃出著的惡毒的光芒。

哎。子衿在心裏輕輕的歎了口氣。又一個求而不得的例子呢。可是啊,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那麼多的求而不得的,所以哪有公平可言。要說童娜也是個可憐的人,她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而已。每個人在愛情裏都是卑微的,卑微的會失去自尊,隻是為了求得心上人的一個微笑,一句安慰。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愛情有千百種的樣子,這不過是其中一種罷了。誰能知道處在當中的人的追求過程中那隱隱的小幸福呢?不是不佩服她的,子衿想,如果她當初也能夠那麼堅持,會不會現在她和路嘉旻已經結婚生子了?可是始終是回不去了。遇到這樣的想法時,她總是很有阿q精神的用耶穌的一句話來安慰自己:你得不到是因為你不求,但是你求了還是得不到,那就是妄求。於是心就漸漸不那麼痛了。因為,也許,路嘉旻就不是那個她能求得的人。

“就這麼一會功夫,你就已經發呆兩次了。真是搞不懂你,你腦子裏天天都在想什麼?”路嘉旻頗有些無奈的說道。“好歹你也別忘了你今天來的目的啊。”

經他這麼一提醒,子衿猛地想起,是了,她是來探病的。雖然她來的很匆忙,什麼都沒帶。子衿的這一舉動提醒我們,什麼才叫身隨心動。

“那個……那個……”病房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子衿後知後覺的想起這個事實。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看出子衿的尷尬,他溫和的看著她,轉移了話題。眼神不複此前的淩厲,而是閃動著某種叫溫柔的光,碎碎的,亮亮的。看的子衿隻聽見自己加快的心跳聲。沒想到都10多年了,她還是沒辦法逃開這個男人的“勾引”。

“吃早餐的時候聽說的。都聽到了裝作不知道你住院了,不太好,所以我就來這裏了。”她平複了自己的呼吸,盡量很雲淡風輕的轉移了視線,盡量輕描淡寫的回答。其實,天知道,在聽到他胃出血的時候,她是多麼的擔心和害怕。

“哦。”子衿覺得路嘉旻說這個字的時候,有失望的意味。額。雖然不忍心,但是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如何的擔憂又是如何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他吧。畢竟,如果不能給予對方希望,那就給ta絕望,讓ta不再抱有希望,才是最明智之舉。

“瞧我,來探病,都是空手來的。太不懂人情世故了。真是抱歉啊。”子衿幹幹一笑,兩手攤開,自我嘲諷了一下,想借此緩和下氣氛。

“是啊。你以前也這樣的。我突然想起老丁生病住院我們組織去看他的那次了。你還記得嗎?”路嘉旻其實是很自然的提及這件事的。當然有時候的反映我們可以稱為下意識。

子衿點點頭。她當然記得那件事。那件事可是她學生生涯的一大敗筆啊。話說,高二下學期的某月某日,人民的園丁——老丁同誌光榮的病倒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知曉此事後,二三班眾人的第一想法出奇的一致——老丁那樣的鐵人,竟然會病倒?可見,時間久了,鐵也是會生鏽的。

平心而論,老丁算的上是個好老師。至少在表麵上看來,不是那種非常鐵血的,喜歡顛倒黑白的教育工作者。所以得知他住院的消息後,大家第一想法之下夾雜著的是對他的擔心。於是三三兩兩的很自覺的湊在一起商量著得買些什麼東西去探望探望。

想到這裏,子衿不得不感歎,那個時候的錢真tmd的值錢啊。想想就連五角錢都能買的到幾個大饃幾支鉛筆了。於是大家這個拿出幾毛錢,那個拿出1塊錢的,積少成多,等刑威望登記清點數目的時候,發現竟然也有將近100塊之多。擱在那個年代,也是不小的一筆“巨款”。刑威望很是滿意,掃了一眼記滿人名的紙張,準備表揚下貢獻了超過1塊錢的幾個同學,卻覺得好像還有誰沒有“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