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字卿不語,黯然離殤心中藏
好不容易知北必遊抽夠了,決定先去洗個澡,衝衝一身的晦氣和臭氣,他覺得自己兩百年來忍辱負重,已經快被那種惡臭的味道同化了,幸虧仙可以不用喘氣的,不然光是那種氣味,也足以將他熏成僵屍了。
趁著知北必遊去沐浴更衣這段時間,淞婉開始和歐陽閩八卦起了知北必遊的過去,但最終一無所獲。
開玩笑,不要說歐陽閩知道的不多,還有一半不能說,就算什麼都知道也不能說,不要說是一個仙尊了,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是一個小小仙人也能夠聽清他們說了什麼,到時候,淞婉是他侄女,不會被怎樣,倒黴的還不是自己…
知北必遊回來之後,外界的血海中正在上演一場壓倒性的戰爭。
清水頭也不回地踏進了血海,然後就碰到了狂躁的贔屭,雖然身體是龍子,但畢竟屍體產生靈智進化是非常緩慢的,剛剛丟了美味的贔屭看到又一個卑微的人類要從它頭頂飛過,自然不肯放過,不過這一次它可錯了,來的人可不是任它揉捏的軟柿子。
清水自然看到了石碑,也看到淞婉抹去知北必遊留下的字跡的痕跡,雖然他不知道淞婉抹去的是什麼,但是對於他來說卻可以確定淞婉來了這裏,而且知道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為此,他更是火急火燎,不料沒走出多遠,就被有眼無珠的贔屭攔住了。
可憐的贔屭,跟知北必遊耍了兩百年的威風,在清水這裏就隻能被蹂躪。
清水本來就因為又一次失去了對淞婉的感應而暴躁鬱悶,可憐的贔屭正好撞到了針尖上。
“世伯,我們先出去吧,看看那贔屭還在不在。”淞婉對著愁眉不展的知北必遊說道。
“目前也隻能這樣了。”知北必遊大袖一卷,如同來時那般,幾人重新回到了苦海上空。
剛剛出現的幾人看到了這樣震撼性的一幕,一道金色的身影如同嬌陽般照亮整個苦海上空,小山般的贔屭被玩弄於股掌之間,最後,先是四肢被卸了下來,接著是直接暴力而血腥地揭開了背上的殼,贔屭仰天一聲怒吼,卻改變不了結局,一顆血紅色的珠子從贔屭口中吐出。
“唉,又是這招,不過,這次怎麼吐出來了?”知北必遊有些驚訝。
這次金色的身影並沒有被定住,他單手一揮,屍丹就被他攝入到了掌心,用力一握,堅不可摧的屍丹就像一顆玻璃球,嘭的一聲爆裂,其中蘊含的毒素化成一股黑色煙霧,隨風擴散開來。
“小心”知北必遊撐起護罩,使毒氣不能傷害到淞婉和歐陽閩。
“好強大。”歐陽閩有些傻眼地瞥了一眼旁邊的知北必遊,那意思分明是在說,你這仙尊是不是個水貨啊。
“臭小子,你那是什麼眼神,那人的修為少說也是比我高出一個小境界,有這般實力不足為奇。要知道我和那贔屭說什麼也是平手啊,如果不是被它吞了,他又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知北必遊有些不滿歐陽閩的態度。
“師父,師父!”知北必遊覺得那人很熟悉,隻有淞婉異常激動,差點就衝出護罩撲向那道身影了。
“什麼?你說那個是你師父?那個真是清水嗎?他的仙元力不也是銀色的嗎?這兩百年來發生了什麼?”知北必遊覺得自己有點暈。
“世伯,您到時候自己問我師傅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嗎?”淞婉心思已經完全飛到了就別重逢的清水身上。
清水捏碎了屍丹,身上金光更盛,衣袖一卷,分出一道金光,帶著尚未完全擴散開來的毒霧飄向遠方,不知去了哪裏。
清水回過頭來,淞婉才看到清水雙目赤紅,兩道懾人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師父~”知北必遊在毒霧散去之後就撤掉了保護罩,淞婉已經迫不及待地飄身飛向了清水。
“師父,你怎麼了?”看到清水的目光,淞婉心中一顫,莫名有些害怕。
“婉兒?”清水開口叫了淞婉一聲,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終於找到她了。
“師父,是我。”看到清水眼中的紅芒慢慢消散的淞婉總算放下心來。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獨闖禁區!”清水啪地一聲,左手輕揚,一個響亮的耳光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淞婉不敢置信地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右邊臉頰,臉上微微腫起的五道指痕說明自己不是在做夢,“師父…”淞婉覺得有些委屈。
“師父,徒兒知錯了。”淞婉滿臉的委屈和止不住落下的淚水終於是讓清水心軟了,輕輕將她眼角的淚光拭去,散落的頭發被別在了耳後。
淞婉看到清水眼中的心疼和不忍,這麼多天來的委屈和害怕終於一股腦的爆發出來,撞在了清水懷裏,放聲痛哭。
淞婉漸漸哭的累了,漸漸由大哭變成了抽泣,清水輕輕撫摸著她紫色柔順的秀發,手中出現那根淞婉遺落在人間的紫玉鏤空簪子輕輕將淞婉的頭發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