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外之物何足惜,功過自有後人記
終於,老人從心疼中緩了過來,從地上撿起一個果核,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敗家啊,幾千年的朱果,隻剩下果核了,這可是煉丹的好材料啊,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幹的啊。”
聽到老人這麼說,淞婉和阿鵬對視一眼,都看見一抹笑意在臉上蕩漾開來。
淞婉打開乾坤袋,將睡眼惺忪的紫貂拎了出來,紫貂一開始有些不清不願,待到看清了周圍的環境,紫貂咿呀一聲,跳了出去,踩著老人的頭發,跳到了藥櫃上,小鼻子不停闔動,很快,找到了一個封閉的抽屜,費力地將之打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顆龍眼大小的棗子抱在了懷裏,在老人還沒來得及確認那是什麼之前,就啊嗚一口,咬掉了一半。
“啊!萬年藥齡的血菩提!不要!”老人激動的差點暈過去,當他看到紫貂一口咬去了一半,很直接地暈了過去。
沒多久,這裏就被淞婉掃蕩一空,連根雞毛都沒留下,笑話,這裏的東西,就算是根雞毛,也是師父留下的,必須保存起來。
看到了淞婉肩頭的紫貂正在衝著自己呲牙咧嘴地笑著,老人眼前一黑,差點又暈了過去,不過被淞婉一句話驚醒了,“絨絨,你看,這都是你以前的傑作啊,還記得師父的百年雪果、千年龍參、十尾魚骨,雙頭蛇膽嗎?哈哈,都被你給吃掉了,以師父的慷慨大方也差點被你氣暈了過去。”
老人氣結,原來這滿地的殘骸是這個小東西幹的,他從原地僵屍似的跳了起來,一蹦三尺高,衝著紫貂張牙舞爪就抓了過來,“還我的血菩提!”
老人還沒衝到淞婉麵前,已經被一層紫色的結界籠罩,如陷沼泥,越是掙紮,束縛就越緊,無法脫身。
“唉,放開我吧,我知道是我不自量力了,我現在就帶人離開。”老人突然停止了掙紮,有些落寞說道。
“既然知道不自量力,為什麼還要來?回去的人該不會沒告訴你們,我們倆的實力吧?”淞婉沒有打算就這樣讓他離開,揮手一道勁風,門已經被關上了。
“是啊,他們說了,是我自己貪心。”老人飄逸的身影此刻顯得有些佝僂,似乎瞬間蒼老了很多。
“你覺得我相信嗎?一個即將飛升的人會在乎人間的這些身外之物?”淞婉從容的接過紫貂遞給自己的另一顆血菩提,送入口中。
“嗬嗬,告訴你們也無妨,我現在已經是砧板之肉任你們宰割了。現在的人間,資源已經越來越少,很多的好東西都被大門大派修真家族掌控著,我們這些散修或者小門派的日子都快要過不下去了,想要足夠的資源,隻能向他們求助,他們心情好了,施舍些,否則,我們就是任由他們淩辱,我們這些小門派飛升的人數比之他們更是遠遠不如,所以,雖然知道困難,但我還是決定來試試,畢竟我已經是即將飛升的修為了,在人間也算是難逢敵手,如果能成功,我這把老骨頭這張老臉為了我的子孫,也豁出去了。”老人一臉苦笑和惆悵,他深知自己修行到現在的不易。
“之前在我房間裏的那人是誰?”淞婉又想起了那個讓她不愉快的人。
“那個男的是霍家的獨子。女子,據說…是當地的花魁…”老人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那個孩子,放著霍家大好的資源不用,整天浪蕩,不務正業。”
“你走吧,我不想為難你。”淞婉讓絨絨放開了對老人的禁錮。
“多謝姑娘原諒,不過,老朽想要知道,姑娘可是仙界下來的?”老人有些不安地問道。
“恩。”淞婉輕描淡寫的點了點頭。
“仙界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請,尤其是高層?”老人激動地問道,全然忘記了方才的尷尬。
“是出了不小的事情,如果能拖延,你就盡量拖延飛升時間吧,剛剛飛升的神人,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與其在仙界為奴,不如在人間自在為王或者潛心修行。”說起仙界,淞婉眼中滿是不屑和鄙夷。
“神人都做不到炮灰的位置,那,什麼樣子的修為才算是炮灰啊…”老人有些絕望地嘟囔了一聲。
“上仙,全都是炮灰,也是仙界的中流砥柱,如果我沒猜錯,仙界現在應該在大洗牌。”淞婉惆悵地說道,仙界除了師父和幾個世伯,沒有她其他的牽掛。
“難怪…”老人似乎是想通了什麼事情。
“怎麼?”淞婉饒有興致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