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午後,驕陽已卸了猙獰,洋洋灑灑的陽光更顯溫和。閑來無事塵沙總在午後和九月一起去撥弄院子裏的花草。她心裏有很多困惑,理不清,她願意和九月說,她知道九月都懂。更何況看見九月她就能感到那份關懷。
“小姐,你說氣人不氣人!”素顏甩著香包走了進來。素顏手巧嘴甜,倒是很快在這宮裏混開了,不少小宮女都私下請素顏過去討教針線。素顏每次出去都總是能帶回一些最新鮮的八卦消息。
“誰又氣到我們素顏了呀?”塵沙頭未回,繼續給花鬆土。
“北照國帝王來給陛下賀新婚之喜了。宴會就在今天晚上,為什麼都沒人來傳我們呢?”
塵沙頓了頓。看來他們真的是被徹底的遺忘了。這可怎麼辦?!
“對了。聽說南淵國也來了人,不知道小公主來了沒?”素顏話
剛落就看見塵沙與九月猛然回頭。盯著自己看,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
“南淵!”塵沙輕囈,眼中閃過一記淡淡的思。“九月我們晚上去看看吧。”
今日晚的國宴是宴請各國使臣八方來賓,隻要品階4品以上的官員都可協家眷朝賀,宮中人聲鼎沸,難得的熱鬧。自然塵沙三人也不必裝扮成宮女了,大大方方的混在人群之中。
宴會選在了落星殿,這裏是皇帝的寢宮。園中開闊,沒有樹林花草圍擋更閑空曠,園中高聳一台,瞬間流星劃過讓人有墜落在台中的錯覺。
太後,兆帝,貴妃以及貴賓在台上就坐,而各大小官員依品級在台下落座。
塵沙站在官員宴席靠後的座位後,品級越高坐的越前,自然互相都很熟稔,她要是站過去據很讓人起疑。可是相隔太遠,台上隻是幾個模糊的影子,根本無法看清真容。
九月有些急躁了,塵沙明顯感覺自己手中傳來的壓力。要怎麼辦呢?
一陣鼓樂之後,一個男聲忽的響起,“久聞明尚書有一獨,今日我們遠道而來不知道可願為我等獻上一曲。”
“樂意之至!”台上左側的一名男子應聲後走向樂師隊,伸手接過嚇人遞上的竹笛,看來這一絕必是笛。身著白底手繡的錦袍,頭戴珠冠,昭顯著這個男人的地位。
一陣笛聲悠揚而起,沁人心脾。坐在明尚書身後的樂師們也配合著他的曲子起樂。
熟悉的曲調讓塵沙一驚,他難道就是那晚的男子?她隻唱過一遍,他居然能記下這個曲調。還能補全所有的曲子。
“有曲無舞,難道兆意是連個像樣的會跳舞的女人都沒有?!”台上的男子目光帶著挑釁看向榮貴妃,要一個堂堂相國為他吹笛已是過分要求,沒想到他還想晃貴妃為他起舞。
“姑奶奶你快去,在不上,我們今晚都別想活著出去了”這是,身後一陣低語傳入塵沙耳中。
“媽媽,這首曲子我根本沒聽過,怎麼舞?”
塵沙隨著聲音看去,一個應該是今天表演的舞娘站在離自己一米開外的地方。被一個老媽媽拉拽著。嬌俏的臉已是梨花帶雨。
“哎呀!!錢沒賺著看來還要賠上老命了。”老媽媽開始呼天搶地。
“媽媽,”塵沙走上前去。“不知可否讓小女子一試。”
“你?!”老媽媽上下打量了塵沙一遍。眼中的懷疑也淡去了幾分。
“媽媽反正沒辦法了,不如讓我一試,小女子也有幾分把握!”
“隻是我們樂坊的舞姬彩雲已經露過麵了,這。。。。。”
塵沙看見舞娘腰間係著一條方巾邊說道,“姑娘借你的方巾一用。”
塵沙以方巾蒙麵,隻留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在外,讓人一看更添幾分姿色。也難分真假“媽媽可以嗎?”
“可以,快去稟告,”媽媽招呼著身邊的小斯去回話,邊拉著塵沙向台的正下方走去。
“姑娘,幫媽媽度過了這個難關,媽媽會好好謝你,若果不去,姑娘怕是也走不了。”
“媽媽放心,我定盡力!”
與塵沙站定的位子平行而去就是明相。這張如玉的麵容再次出現在塵沙的麵前時還是讓她忍不住心頭一緊。這樣一身華貴的衣服在他的身上卻如此飄然。
賢王一直注視著塵沙走來,看見她停下隻是點頭微微一笑,竹笛又放回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