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見段予夕?
塵沙不停的在房內來回踱步。‘隻要你願意,母親會安排好一切,定不會讓兆帝發覺的。’太後的話一直在她的耳邊響起。
“公主,是有何心事嗎?”九月一進門就看見心事重重的塵沙。
“沒事,九月見到易將軍了?”
“恩,托公主的福。公主,兆帝正在來落鳳宮的路上。沒事九月就先下去準備了。”九月說完退下了。
塵沙經九月的提醒暫時不再去想這個問題了。深吸一口氣,做到書案之前隨手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塵兒!”不一會的功夫,落子吟推門而入。
塵沙放下書起身迎向落子吟。“陛下,回來了?”
“恩東帝明日約我打獵,塵兒陪我去嗎?”
明日,塵沙目光一閃,“臣妾又不會騎馬,再說臣妾對這些一竅不通跟去還是是掃你們的興。我還是去陪母後吧。”
“也好。”
站在太後寢宮之前的塵沙躊躇不前,雖然落子吟一早就隨著姐夫外出打獵了,可是她心中總是忐忑不安。如今站在這裏這樣的不安裏又夾雜了一些她也理不清的愁。
思慮良久塵沙還是邁著步子走了進去。例行了平日的請安步驟之除了太後的貼身丫鬟之外全都支出了殿內。
“塵兒,夕兒在內堂等你,你去吧!”
“母後,妹妹呢?”
“放心,箬梓在皇後那裏。一旦有人前來,母後會讓香兒給你們傳話。”
很明顯姐姐姐夫也參與了進來,這讓塵沙更加的猶豫了,一旦東窗事發那後果真的不能想象。
太後看出了塵沙的擔憂安慰道,“塵兒,已經到了此等地步就要當機立斷!”
塵沙顫抖的伸出手推開了這扇雕鳳的紅木門。段予夕果然已經在了。他一身素白色的衣袍,圈住發髻的那根銀白色的緞帶在隨風輕揚,一如當年他。
“予夕哥,我喜歡你穿白色的樣子!”
“予夕哥,他們說你要做皇帝了。到時候我做你的妃子好不好?”
“予夕哥,你教我吹笛子吧?我想吹的想你一樣美。”
那些她不願意想起的往事如潮水般湧上了心頭。淚眼已然婆娑。
“我站在這裏就一直在想,你會不會來。你來了我很高興,塵兒!”
“予夕哥!”
段予夕轉身走向塵沙,“塵兒,我以為隻有在夢中才再聽見你這般叫我了。”
段予夕輕輕的執起塵沙的手,滿目柔情“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知塵兒可成相忘?”
她怎麼會忘記。劉太傅教她詩經之時當她學到《邶風?擊鼓》篇,她懷著忐忑的心寫下了這句話,送往南淵國。她日等夜等,終於盼到了他的回信,信中寫著:執子之手,與子共著.
執子之手,與子同眠.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執子之手,夫複何求。
他或許不知道,她在等待之時因為焦急和不安而徹夜難眠,她在接到回信後又因為興奮和甜蜜而徹夜難眠。準確的算來,這算是他們最初的情定之約。
“執子之手,與子共著.
執子之手,與子同眠.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執子之手,夫複何求。”淚水滑眶而出。
“塵兒!”南帝輕擁塵沙入懷。懷中的充實感讓他深深舒一口氣。午夜夢回思念的那個人終於入懷。
飄入鼻息的淡淡龍涎香喚回了塵沙的理智,她急忙的推開段予夕。“予夕哥,今天我來找你是有話要和你說。”
她的掙紮讓段予夕極為不悅但還是放開了對她的鉗製。
“予夕哥,其實其實我更應該叫你南帝。如今我已是兆帝的妃子,前程往事你我都應拋諸腦後,求南帝善待小妹。”
“塵兒所為善待是要如何?本王已封他為南淵第一皇妃,權傾六宮,一人之下,還不是善待嗎?”
塵沙搖搖首,“南帝,一個女子要的不是權傾六宮,而是夫君全心的愛。”
“這裏沒有位置了!我能給的就是這些!”段予夕將塵沙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手掌下強而有力的跳動染紅了塵沙的臉頰。
“那,南帝為何不封妹妹為後。”
“十八歲,桃花樹下,本王對一個女孩許過承諾,後位隻為她而留。”
十八歲他說‘塵兒,等我一登上王位就娶你為後,我要你做這個世界上最美,最幸福的新娘。’十五歲她說‘君若不離,妾亦不棄。”
淚水抑製不住的奔流,塵沙終於失聲痛哭。“予夕,回去不了,我們都回不去了!”
段予夕接住塵沙顫抖著的身體緊緊圈在懷中,“塵兒,等我!等我!”
這句等我他不斷的重複。塵沙隻能將臉深深的埋進他的懷中拚命的搖頭。等他!她以為**,這是一盤死棋,他們已經無路可走了。
“佳婿,這麼快就回來了?”太後的聲音突入起來的響起驚醒了相擁的兩人。
兆帝!塵沙一顫!
段予夕鬆開塵沙迅速的一飛身消失在窗口。就在門扉打開的一瞬間塵沙邁前一大步拿起圓桌上放置的一幅隻是剛剛起了一個頭的繡品。
“塵兒!”落子吟喚了塵沙一句,聲音低沉蘊含著風暴。
落子吟眯著眼掃視屋內一圈,很快就發現敞開的窗戶。邊說著話,邊向著窗邊移去,“愛妃不是說陪母後嗎?怎麼一個人在這?”
落子吟在窗口望去,寢宮的後麵是一片湖泊。湖水平靜如鏡無任何漪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