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必有謝,人去必有歸。
柳眉風已經二天沒有看見杜芸娘,每次他問王鹿青自己的娘去哪裏了,王鹿青總是那句話回答他。
但是這不是柳眉風想要的答案,杜銘今天從外地回到杜府,柳眉風跑了過去,杜銘對這個外孫疼愛有加,一撲抱了起來,刮著柳眉風的鼻子說道:“風兒,我不在你身邊的這些日子,你有沒有聽話啊?”。
柳眉風像鼓槌一樣點點頭,杜銘又說道:“你最近學到了什麼?說來我聽聽……”。
柳眉風想了一下,說道:“我學會撒謊了。”。
杜銘大驚,忙放下柳眉風,說道:“什麼?”。
柳眉風又嘟著嘴說道:“是舅舅教我的,我兩天已經沒有看見娘了,舅舅總是說娘會回來的,可是我現在還是沒有看見娘。”。
杜銘更是大驚,蹲下下來,問道:“你娘不見了?”。
柳眉風又是像鼓槌一樣使勁點頭,杜銘一聽坐了下去,嘴裏嘀咕道:“該來的終於來了。”。
柳眉風握著杜銘的手,說道:“外公,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杜銘搖搖頭,抱住了柳眉風,眼角落下淚水,不讓柳眉風看見。
柳眉風問道:“外公你怎麼了?你好像在哭?”。
“沒有沒有,我是很久沒有看見你,想你了。”。杜銘聽到他的問話,忙提袖掩淚,心中惆悵不已。
柳眉風想了一會兒,插著腰,背對著杜銘,杜銘跑到他的麵前,問道:“風兒,你怎麼了?”。
“哼,外公騙人,舅舅騙人,娘也騙人,為什麼你們都在騙我?”。柳眉風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哭了起來,抽泣不斷。
杜銘搖搖頭,說道:“外公沒有騙你,外公不會騙風兒的”。
柳眉風說道:“那你們不告訴我娘去哪裏了?”。
王鹿青見杜銘猶豫不決,走了過來,說道:“老師,這件事你不必為難,我答應芸娘要瞞著他,就不能讓他知道真相。”。
杜銘說道:“可是這件事遲早瞞不住的。”。
柳眉風說道:“我娘是不是去找我爹了?”。柳眉風自從記事開始,就沒有看見柳常鳴,每次看見杜芸娘讀著柳常鳴寄來的信都是悲痛欲絕。雖然柳眉風想事不多,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從來沒有見過柳常鳴,所以心裏以為柳常鳴犯錯了。以前聽老師說過人犯錯就會被關起來,柳眉風以為柳常鳴犯錯關起來了,又看著他們都瞞著自己,定是不想讓自己知道柳常鳴關在哪裏。
他們被柳眉風無中生有的一問,驚到了以為柳眉風知道了這件事,杜銘疼愛柳眉風,一看他知道了這件事,忙說道:“是是是,風兒,咱們不去找你爹啊!過幾天你爹和你娘都會回來看你的。”。
柳眉風說道:“不可能,我爹回不來了。”。
杜銘更是大驚,幾乎昏厥過去,呸呸呸說道:“你爹會回來的。”。
柳眉風肯定說道:“他犯錯了,別人不會放他回來的。”。
這些王鹿青也大驚,暗想這個孩子竟然什麼都知道了,到底是誰走漏風聲?莫非是我晚上說夢話被他聽見了?
柳眉風握住杜銘的手,搖擺手說道:“外公,你帶我去看看我爹怎麼樣?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看見我爹,我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杜銘心裏一咬牙,說道:“鹿青,這孩子說的對,他從記事開始就看見常鳴,若是常鳴有危險,你從中幫襯一下,若是實在……你讓這孩子看看他父親最後一麵罷!”。
王鹿青看著杜銘低著頭,內心十分痛苦,點了點頭說道:“好,老師。”。
杜銘又說道:“若是他夫妻二人命喪黃泉,將二人的屍體送到廣州府,這孩子交給柳參將!”。
王鹿青抱拳說道:“是。”。
王鹿青挑了一匹好馬,天黑之前帶著柳眉風出了城門。
一路南下,夕陽西下,隻是一種落盡黃昏。鷗歌哀鳴,鷺駐沙頭,盡是百般人生哀苦。
王鹿青來到杭州,已是傍晚時分,他沿道朝柳家莊方向走去,隻見前方幾個黑衣人,蒙著麵,柳眉風與他們擦肩而過。王鹿青心裏細想:“他們是什麼人?看起來是身手不凡,手中各有各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