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怡柔隻瞧見了公孫釗和許芳兩個人親密的樣子,心中卻是冷汗涔涔,她曾經問過公孫釗,有沒有喜歡的人,公孫釗是一口否認了,而柳怡柔卻也相信了他!
可今日,她卻瞧見公孫釗有說有笑的和一小姑娘在一起,她的心中怎能不氣他?
公孫釗一時之間也搞不明白柳怡柔為何會直接回宮了,芳兒卻是瞧著公孫釗,眼中有些委屈的說道,“是不是太後娘娘看到你和我一起,生氣了?”
公孫釗愣了愣,瞧著芳兒滿是委屈的樣子,不自然的笑了笑,卻是哄著她說道:“怎麼會呢?母後最近身子有些不適,可能是因為突然不適吧……”
細細的思索芳兒的話,公孫釗也猜出了一些端倪,可瞧著麵前又驚又怕,燦若星辰般的大眼睛中滿是水汽的小情人,公孫釗抱了抱她,安慰著說:“放心吧……有我在……”
話雖如此說,但他心中也是頗為沒有底,待到哄住了芳兒,他思索著,無論如何,該到長樂宮一趟了……
茗香正給柳怡柔捶著背,她手裏拿著話本,抿唇笑著這才子與佳人的故事,偶爾捏起碟子裏的果脯,嘬上一口,卻是因為酸杏酸到了牙,不禁有些皺眉……
沒有勞煩小內侍通傳,公孫釗徑直進了殿中,瞧著柳怡柔背對著殿門的身影,他心中暗自思忖,恭聲說道:“兒臣參見母後……”
話本中那張公子對著飄飄姑娘拱手,“良辰美景之夜,荒郊野嶺中,偶遇姑娘,真乃緣分啊?”
柳怡柔正欲開口對茗香說著那飄飄姑娘定是妖精所變,卻忽聞公孫釗略帶著幾分嘶沙的聲音,立於她的身後,向她請安……
眼波如清晨薄霧,清清淡淡之間,卻引出了一段疏離,朱唇輕抿,淺聲問道:“釗兒可是有事?”
公孫釗又作一揖,“方才見母後急匆匆的去了宣德殿,卻是瞥了兒臣一眼,又匆匆回了長樂宮,兒臣唯恐母後身子不適,方才來詢問……”
直直的迎上柳怡柔的目光,公孫釗略顯謙遜的接著說道:“瞧著母後精神頗好,兒臣便放了心……”
說著,便欲退出內殿,柳怡柔挑眉瞧了瞧他,沉聲說道:“慢著,哀家有事問你……”
略略上前走了一步,彎身說道:“母後有何教誨……”
抬眸,沉思,略帶哀怨,低聲問道:“釗兒為何欺騙哀家?”
公孫釗現在隻想逃避,因為他弄不懂柳怡柔的意思,所以不敢隨隨便便的將芳兒推至身前!淺淺一笑,說道:“釗兒何事欺騙了母後?”
柳怡柔目光深沉,唇邊噙著絲絲冷笑,“你宮中那個小宮女究竟是何人?釗兒待她似乎不一般啊?”
“母後多慮了,她是兒臣宮中新挑來的小宮女,隻是因為與兒臣年紀相當,所以,偶爾兒臣會與她交談幾句……”
唇邊仍是冷笑,公孫釗啊公孫釗!枉哀家視你猶如己出,你竟然這般防備哀家……
“是嗎?”
垂眸不去看他,但她還是質問他……
“是……”
公孫釗應聲說道!
柳怡柔捏了一顆果脯,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哀家便也就放心了……”
公孫釗微微彎身,笑道:“兒臣不孝,令母後擔心了……”
“哈哈……”柳怡柔爽朗的笑了起來,向公孫釗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公孫釗有些遲疑的走了過去,柳怡柔溫柔的替他整了整額前的碎發,笑道:“哀家已經命你五皇叔廣召與你年紀相仿的女子,擇日進宮選妃了……”
公孫釗身子一顫,驀地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瞧著柳怡柔,頂撞的話立即出聲,“兒臣已經明確的告訴了母後,兒臣尚且年幼,此時娶妃,有些不妥……”
“何為不妥?當初你父皇初娶夏妃之時也不過是十一歲……”
柳怡柔突然厲聲嗬斥,公孫釗卻是有些懵的瞧了瞧他,眼中卻是帶著倔強和不滿……
頓了一頓,柳怡柔拂開衣袖,端坐在軟榻上,目光淩厲的睨著公孫釗,“你既然繼承你父皇的皇位,就應該知道,這一生,你雖為帝王,卻也不是事事都可以做的了主的……”
公孫釗的眼睛眯了起來,放出了絲絲的危險,“哦?母後的意思是……”
在柳怡柔瞧見了他和許芳在一起的時,就決定了要讓這個年幼的帝王初初明白帝王之道……
“母後的意思是,如今你年幼,不得親政已經成為你帝王的詬病,長此以來,縱使母後手中握有大權,事事替你分擔,不過也是在母後百年之後,給後人留下一個霍亂朝政的罪名,隻有你親政,母後和你叔父在適當的時候幫你一把,這江山,你才坐的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