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大臣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有些人則是暗自的替衛瓘捏了一把汗,而有些人則是低頭偷笑,想著,今日衛瓘與太後撕破了臉,衛瓘更是當朝羞辱太後,他這官怕是坐到頭了……
心裏的小算盤在劈裏啪啦響著,人人各自盤算著。若是衛瓘被罷免,那麼對誰最有利?皇上會插手在這重要職位上安插上自己的人還是任由太後啟用她的心腹?”
“大膽……”
柳怡柔厲聲嗬斥,已然站起來的她俯視著站在大殿中的衛瓘,目光淩厲。
“衛瓘,哀家敬你為三朝元老,對你處處忍讓放縱,沒想到你今日竟學被瘋狗一般,出口不遜,無視朝廷……”
“自古以來,後宮不得幹政,想必太後娘娘早已把祖訓忘得幹幹淨淨了吧?”
衛瓘倒不怕她,斜睨著眼睛,滿是冷笑的看著柳怡柔!
“衛瓘目無朝廷,當朝辱罵國丈,侮辱許淑妃,來人,剝去朝服,關入天牢……”
柳怡柔亦是學他,眼神冷冽的瞧著他!
“妖婦……總有一天,你不得好死……”
耳旁充斥著的是衛瓘的詛咒,柳怡柔隻感覺身子發冷,頭疼欲裂,臉上滿是頹然,癱坐在了鳳椅之上……
“退朝吧!”
人們心中各自算計時,都忽略了坐在龍椅上的公孫釗。這時,陡然聽到小皇帝頹然無力的喊退朝,眾臣都微微愣住了,公孫釗卻驀然起了身,不顧當朝打的不可開交的衛瓘和許世英,沉著小臉,兀自回了偏殿……
柳怡柔也隨即起身回長樂宮,隻留下了麵麵相覷的朝臣們……
揣摩,猜測,思量……
無果之後,稀稀落落的人群緩步離開了宣德殿……
柳怡柔仍是平平靜靜的回了宮,稍稍用過了早膳,彎身對茗香吩咐了些什麼,茗香低頭應聲,繼而出去前去布置,卻在這個時候,小內侍前來通傳,公孫釗到了……
從伺候在一旁的小宮女手上接過漱口水,含著漱了漱口,這才抬眼打量著公孫釗,“釗兒怎麼來了?”
“母後……”或是被寒風呲的,公孫釗的小臉紅撲撲的,俊俏的模樣惹人喜愛,可他的眼中卻蘊藏了滿滿的仇視和委屈……
“那釗兒可有打算?”
猜測著公孫釗的意圖,柳怡柔試探性的詢問,垂眸處,卻瞧見公孫釗緊握的小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衛瓘欺人太甚,當著朝中眾人的麵羞辱母後,羞辱芳兒……”
柳怡柔瞧了瞧他,“釗兒請回吧!母後如今要去證實一件事,待這事了了之後,母後再去宣德殿尋你商議……”
其實,公孫釗對於柳怡柔還是有些依賴的。他本就是年幼即位,尚未親政,就更別說是培養了自己的勢力和心腹,如今,他能依靠的人隻有柳怡柔了……
而現今,柳怡柔竟然無視了他的心中的憂患,公孫釗的心裏多多少少生出了一絲疑惑,咬著下唇,終是反問出口:“母後要去何處……”
語氣已然不如剛才的細軟,反而有了一絲淩厲……
柳怡柔敏感的感到了他的變化,輕輕一笑,複又問他:“釗兒覺得衛瓘為了什麼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公孫釗麵上一怔,不可思議的瞧著柳怡柔,有些遲疑的問道:“母後的意思是……”
“這也是哀家的猜測而已,究竟是怎樣的結果,皇上下一步要怎麼做,待哀家回宮之後再做打算吧?”
“兒臣陪母後一起去吧……”
公孫釗連忙上前一步,想要攙扶著柳怡柔,柳怡柔卻笑著對他說,“你還是回殿中等候吧!剛才上朝時發生的事怕是瞞不住了,芳兒早晚都要知道,你守在她身邊,她心裏會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