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翔天際(1)(1 / 2)

這廂加派人馬,將燕京城翻了一個遍,卻未發現黑衣人和茵茵的影子,赫連淵連夜下令,派軍出城,在燕京城周圍仔細尋找,一旦發現有獨身男子懷抱孩子者,即刻帶回審問!

陸陸續續的幾天,也抓了不少帶著孩子的獨身男子,卻唯獨不見黑衣人和茵茵的影子!而柳怡柔一閉上眼就會感到夢魘來襲,腦海中不是浮現出當初毓兒被害的場麵,便是看到茵茵血淋淋的模樣,精神慌亂,隻是幾日,便憔悴消瘦了不少!

赫連靖雲心中也急,卻也知道他現在是柳怡柔的唯一的依靠了,即便是心中再怎麼不安,再怎麼的慌亂無神,可是隻要是站在柳怡柔的麵前,他都是神色淡然,好言相慰……

第四日,柳怡柔終於扛不住,病倒了!全身發熱,口中喃喃的喊著茵茵的名字!

赫連靖雲隻得派心腹守在宮中等候消息,自己則留在王子府照顧柳怡柔……

大夫雖然開了藥,卻根本灌不到她肚中,喂一口,吐一口!昏昏噩噩間,病情更加嚴重了!

一方麵著急沒有茵茵的下落,另一方麵又擔心柳怡柔,赫連靖雲急的唇上出了幾個明晃晃的水泡……

從柳怡柔的額間拿下被體溫暖熱的冷帕子,從丫鬟手中接過一條新的,瞧著她消瘦的模樣,赫連靖雲歎了一口氣,卻在這個時候,聽到小廝來報:“五王子,四王子來訪……”

赫連聰?他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正欲出口回絕,赫連聰便率先進來了,和赫連靖雲對視了一眼,瞧著他深鎖的眉間,赫連聰淡聲說道:“刺客的身份查出來了……”

赫連靖雲眸間一亮,隨即問道:“是何人?”

赫連聰的神情有些複雜,眼神瞟了一眼尚在昏睡中的柳怡柔,說道:“和王子妃脫不開關係的……確切的說,一切都是因王子妃而引起的……”

赫連靖雲回眸瞧了一眼柳怡柔,心中也猜出了個大概,而後疑問的目光看向了赫連聰,赫連聰卻是點點了頭……

偏在這個時候,柳怡柔醒了過來,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他們倆的對話,掙紮著想要坐起,赫連靖雲大驚之下,坐在了床榻旁邊,將她攬到了懷裏……

柳怡柔那幹涸的嘴唇翕動著,啞聲問道:“是他嗎?”

赫連聰有些遲疑,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不敢確定,但肯定洛陽那邊脫不了關係!”

柳怡柔點了點頭,目光瞧著赫連聰,淡淡說道:“四王子可否先回避一下,妾身有事要與五王子商議……”

赫連靖雲和赫連聰同時皺了皺眉,赫連聰點點頭,“聰先告辭,一旦有消息,便會立刻通知靖雲……”

感激的目光投了過去,赫連聰堅定的朝著赫連靖雲點了點頭,而後便離開了……

柳怡柔從他懷中掙紮著坐了起來,將貼身收放的小錦囊拿了出來,遞給了赫連靖雲!

赫連靖雲滿臉疑惑的看著她,柳怡柔聲音嘶啞的說道:“公孫釗派人劫走茵茵,多半是為了這個,而這個東西,卻是你的……”

眼中滿是疑惑的看向了柳怡柔,柳怡柔慘然一笑,“我們所有的苦難,可以說都是來自於這個東西……”

赫連靖雲心中更是疑惑,但他知道,他雖然不太記得這個物件,但從柳怡柔的話音中可以知道,這個東西肯定和公孫琰有關係……

有些遲疑,但還是從柳怡柔的手中接過了繡袋,打開後,入目的是一隻水藍色的水麒麟,翻過來瞧,底部用篆書刻著“天命金甲”這四個字,他恍然大悟,這個物件,是個兵符……

“這是當初你在西北帶兵時組建的金甲軍,你將金甲軍藏匿於西北軍中,而金甲軍的名單隻有你一個人知道,後來,你含冤入獄,派人將水麒麟送到了宮中給我,我這才是第一次見到軍符,而我們的苦難,也正是因為這個兵符……”

尚在病中的柳怡柔輕咳了幾聲,赫連靖雲遞給她了一杯水,潤了潤喉嚨,她接著說道:“公孫淩將你下獄,是想從你手中得到金甲軍,好與楊家想對抗!公孫釗和各位掌權的諸侯王想要得到金甲軍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而如今的洛陽城中,長沙王公孫乂掌權,公孫釗的日子怕是不會太好過,若非如此,他定不會將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在金甲軍上,於是這才出此策略,擄走茵茵,逼我交出金甲軍……”

赫連靖雲有些愣了,他聽赫連聰的意思是這件事肯定和公孫釗和柳怡柔都脫不了幹係,卻沒有想到,根源卻是自己……

低頭瞧著手中的水麒麟,那魅惑人心神的藍色竟是令他心中萬分的煩躁!

“如今算是真正的物歸原主,你想要怎麼處置,全憑你意……”

柳怡柔合上了眼瞼,困乏之意襲上了心頭,卻是鬆了一口氣……

天色漸黑,柳怡柔服了藥沉沉睡去,赫連靖雲和衣躺在她身旁,心中百味陳雜,絲毫沒有睡意,直到天色又亮,竟是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