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越瞧著他幾分落寞的眼神,抿著薄唇微微帶笑,卻是不語!隻是,他的眼神變得有些狠戾,絲絲殺意浮現在眼中,寒風吹過,卷起他披在身上的皮草披肩,肅然之氣油然而生! 肅殺之氣一閃而逝,公孫越四周打量了破敗的長樂宮,冷冷的目光看向了公孫釗,淡然說道:“再過些時日便是皇上的生辰,皇上有何打算?”
公孫釗回眸瞧了一眼公孫越,心中泛起了冷笑,可麵上仍是清清淡淡的回道:“便憑叔父替侄兒做主吧!”公孫越聽他如此說,淺聲應道:“臣定當盡心盡力給皇上辦好生辰宴!”
公孫釗垂下了眉梢,心中卻想起了他跟著柳怡柔過的第一個生日……
那時的他還是個孩童,而柳怡柔仍是大晉的皇後娘娘,那時的他初初恢複了皇子的身份,在惶恐和不安中迎來了他作為皇子的第一個生日,柳怡柔知他心思,便偷偷帶著他出了宮,在宮外,像母親對孩子那般,給他過了一個令他難忘的生日!隻是,又到了他的生日,她還會記得嗎?
北方降下初雪的時候,江南的氣溫也迅速下降,柳怡柔一直懼冷,所以,即便是在江南,仍是穿著厚厚的冬衣,就連茵茵都忍不住笑她了,“娘親穿的好厚啊!”
赫連靖雲瞧著她怕冷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真不知道在匈奴的時候,你是怎麼過了?”
柳怡柔啜了一口熱茶,笑了笑,“”匈奴地龍燒的旺,自是不比江南這種濕冷!”說罷,她抬眼瞧了一眼赫連靖雲,有些忐忑的問道:“你難道真的不打算對玄冷說清楚嗎?”
赫連靖雲笑了笑,“玄冷不是一個笨人,他若仔細想想,便會想到這一層的……”
柳怡柔有些急切的問道:“那若是,赫連聰根本就沒這個心思呢?”
“那隻能說時辰未到而已……”
赫連靖雲目極遠方,瞧著冬日那層層迭起的雲卷,歎了一口氣,縱使他有心想要躲避,可是終究是避不開這紛雜繁世……
“天氣驟降,想必玄冷未帶棉衣,我去給他送幾件……”
柳怡柔起了身,赫連靖雲倒也不阻止,淺淺笑了笑,“好!我帶茵茵出去玩耍!”
當柳怡柔出現在玄冷所在的客棧時,玄冷滿是詫異的瞧著她,一時之間,竟是有些啞然,“這麼冷的天,娘娘怎麼來呢?王爺和茵茵呢?”
柳怡柔笑了笑,將手中的包袱放了下來,“天氣突變,記得玄冷尚未帶棉衣,特意來給你送幾件……”說著,她將包袱往玄冷身邊推了推……
玄冷垂目瞧去,一個普通藍底包袱,鼓鼓的形狀,應該是放了幾件棉衣!
“謝娘娘……”江南的冬天是濕膩的那種陰冷,倒不如西北那種寒冷,所以,縱使是在江南,玄冷似乎覺得要比西北還要冷,所以,他有些感謝的將包袱收了下!
柳怡柔笑了笑,神情卻是微凜,“玄冷可知匈奴如今的情形?”
玄冷神情微微一怔,當下便明白了,柳怡柔卻是不想讓自己誤會下去,這才借著送棉衣為由,前來向他說明如今的局勢了……
“還請娘娘明示……”說真的,他對匈奴的局勢真的是不太了解,他隻知道,從黃河之戰之後,杜峰便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赫連靖雲一直曖昧不清的台態度,將西北軍陷於了前所為由的危機中,他自是替杜峰感到有些不值,自是替西北軍的將來感到有些憂心!
柳怡柔既然這麼說了,便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們定是不會放之西北軍不理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