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怡柔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複雜,但神情則是故作淡定,淺然一笑,說道:“娘娘為何會何出此言?”
丹朱自嘲的低下了頭,略略的笑道:“若我說,我這都是來自直覺,你會不會說我是胡鬧?”
聽丹朱這麼一說,柳怡柔算是鬆了一口氣,上前握住了丹朱的手,說道:“娘娘多慮了……”
丹朱看向了她,毫不掩飾的看著柳怡柔的眉眼,隻見她唇角微微彎著,眼角處盡是堅定,丹朱這才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笑了笑……
等到柳怡柔送走了丹朱之後,亦是鬆了一口氣,瞧著丹朱離去的背影,她似乎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一心想要弄清事實的真相,可是即便到了最後,知道了真相又能怎麼樣?失去的一切都能回來嗎?
這廂丹朱裹好了披風,朝著宮門走去,行至宮門前時,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了她一聲,“丹朱皇後……”
丹朱疑惑的回身瞧去,卻是見到一個人從宮牆的角落裏轉了出來,一襲白色的披風,脖頸處卻是圍著火紅的狐皮,眉眼彎起,不是靳月華是誰?
丹朱看到靳月華之後,愣了一下,在不確定靳月華的目的之前,丹朱先行開了口,說道:“宮牆之外,冬風冷冽,不知妹妹在此處有何貴幹啊?”
大冷的天,誰會傻得躲在宮門外吹著寒風,凍得瑟瑟發抖!
可是靳月華在聽到丹朱的話之後,淡淡的笑了笑,“是啊!天氣猶寒,不知姐姐一路尾隨妹妹,又是為何?”
丹朱的臉色陡然一震蒼白,瞪大了眼睛,瞧著靳月華,靳月華在識破了丹朱之後,並不多言,仍是看著丹朱笑了笑,“妹妹奉勸姐姐離左賢王妃遠一些,但姐姐似乎不怎麼領情……”
丹朱鳳眸斜睨,朝著靳月華笑了笑,隻是唇角微微一勾,卻包含了冷笑,質問,“妹妹是否是因為王妃聰姿,怕王妃猜透妹妹的心思,所以才讓姐姐離王妃遠一些?”
聽到丹朱這般說,靳月華身子在風中顫了一下!曾經不止有一個人對她說,在這宮中,無論對誰耍心機,鬥計謀,都不願對柳怡柔出手!
柳怡柔當初在大晉時,曾經由一個小小的婕妤牢牢拴住了皇上的心,一路步步高升,雖不是太子的生母,但穩坐了皇太後的位置,更是輔佐過兩代帝王,曾經手握著令兩代帝王都垂涎三尺的強大兵力,她的心思,她的謀略,不容忽視……
丹朱將靳月華臉上那抹驚訝的表情都收在了眼底,唇邊輕輕一笑,然後邁開了步子朝著宮門走去,侍衛正要攔她,卻見她將披風拉了下來,露出了臉龐,侍衛見到她之後,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便要下跪行禮,丹朱率先開口嗬斥,“不必行禮……”
說完,又將披風披上,大步進了宮……
靳月華跟隨著丹朱的腳步,亦是在侍衛還未回過身來時,進了宮……
隻留下了幾名目瞪口呆的侍衛,兩位皇後娘娘先後回了宮,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相比於丹朱的淡然,靳月華則是緊張了許多,她其實早就知道丹朱跟蹤她,今日她出宮與公孫越見麵,剛出了宮便知道丹朱在跟蹤在她身後,在回來的途中,她又親眼見著丹朱拐進了左賢王府,原本在宮門口等著丹朱,想要明嘲暗諷一番,卻沒想到,在不知不覺中被丹朱將了一軍,她心裏很是忐忑,她不知道,關於她的事,丹朱究竟知道了多少……
丹朱從宮外回來,徑直去了洛陽殿,去見赫連聰……
赫連聰在聽到侍衛的通報之後,立即宣了丹朱來見,卻見丹朱提著一個小食盒,笑眯眯的朝著他走了過來,那張清秀雅致的麵龐猶如六月盛開的荷花,令人不得不愛……
“美人兒今個兒怎麼想起來看朕來了?”
赫連聰不得不承認,丹朱確實是一個美人,她的美和靳月光,靳月華甚至是柳怡柔,她們的美是不一樣的,靳月光的清冷如月,靳月華的華光四溢,柳怡柔是睿智傾城,而丹朱就如水墨江南一般,潑墨於斯,映襯出水嫩麵容,愛不釋手……
聽到赫連聰這含著調情的話語,丹朱隻是笑了笑,說道:“臣妾今日做了幾樣江南的小點心,特意拿來給皇上嚐嚐,讓皇上品品這味道……”
赫連聰笑了笑,從丹朱的手上接過了小食盒,捏起了一塊看起來粉嫩顏色的糕點,疑惑的問道:“這個糕點看起來居然是水紅色的啊?”
丹朱笑了笑,說道:“這是蓮花糕,臣妾當初在洛陽采的蓮花,用冰塊保存了下來,特意做成了蓮花糕,拿給皇上嚐一嚐……”
赫連聰伸手攬過了丹朱,說道:“丹朱費心了……”
丹朱笑了笑,也無言語,順手給赫連聰斟了一杯茶,笑著站在了赫連聰的身邊……
赫連聰側目瞧了她一眼,將她拉入了懷裏,頭抵著她的脖頸,嗅著她身上的芬芳,那猶如夏日裏蓮花清香,讓他陶醉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