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怡柔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既然王爺送你了,還不快謝謝爺!”
這個窯姐兒倒也是個聰明的人,聽到柳怡柔一說,連忙彎身謝恩,柳怡柔冷哼一聲,隨後便轉身回王府,一眾小廝們誰都不敢出聲,甚至是都一一的摒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跟在柳怡柔的身後……
到了王府門口,柳怡柔正欲進去,卻聽到有人叫她,她回眸瞧去,隻見一個小兵小跑著朝著王府奔來,見到柳怡柔之後,連忙行禮,說道:“問王爺王妃安!”而後又將目光定格在柳怡柔身上,從懷中掏出一物說道:“這是袁將軍命小的交給王妃,說希望能幫到王妃……”
說到這裏,赫連靖雲的眼睛直接睜了開了,淡淡的瞄了一眼柳怡柔,複又垂下了頭,醉聲說道:“扶本王進去……”
小廝點了點頭,急忙扶著赫連靖雲回王府!
柳怡柔卻將他那一瞥都瞧在了眼中,亦是淡淡的回了一眼,而後從小兵手上接過文書,淡然說道:“替我謝謝你家將軍……”
小兵點了點頭,而後便回去了,柳怡柔這才不緊不慢的跨進了王府,一路朝著寢屋走去!卻在路過書房時,被人攔了下來,她稍稍斂起眸子,抬眼斜斜的看著赫連靖雲,說道:“王爺這是酒醒了吧?”
赫連靖雲唇角輕揚,眼神卻是冷冰冰的說道:“你又和袁祖在密謀什麼?”
柳怡柔抬起眼眸冷冷的看著他,“王爺若是放心不下,就自己看看……”
說著,她將小兵交給她的書信遞給了赫連靖雲,赫連靖雲則是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睨了一眼柳怡柔,而後又低頭看向了書信,漸漸的,他的表情變得有些驚訝,緊接著便是憤怒,最後,竟然是釋然……
柳怡柔仍是冷冷的看著他,說道:“王爺看完了可否還給我?”
赫連靖雲急忙將書信遞給了她,柳怡柔轉身進了寢屋,洗去鉛華,換上寬鬆些的睡袍,躺在了床上!可是卻無半點睡意,直到次日清晨,摸著床榻那側冰冷的觸感,她知道,赫連靖雲沒有來……
起身做好,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但今日,她還有好多事情要做,於是便打起了精神洗漱了一番!
待到用早膳的時候,她又瞥見了桌子上昨日袁祖所寫,大晉三公的罪證!於是,柳怡柔匆匆的吃了幾口飯,便進宮去見赫連聰了……
赫連聰很是詫異,卻是命人將她引到了丹朱閣,柳怡柔進了殿後,將袁祖所寫呈了上去,赫連聰有些詫異的瞄了幾眼,問道:“這是些?”
“此乃大晉朝中三公的罪證,在皇上看來,想必是罄竹難書吧?這是妾身昨日命人寫下來的……”
說著,她抬眼瞧了瞧赫連聰的,淡淡的笑了笑說道:“皇上說的對,妾身如今身子不便,不可再長途跋涉,但公孫越一事勢在必行,妾身這是在尋一個折中的辦法……”
赫連聰眼睛中閃過一絲光亮,再次執起了他放在桌上的書信,問道:“你是想從這幾個人下手?”
柳怡柔點了點頭,“三公乃是朝中眾臣之首,而三公皆是公孫越的心腹,若想要在匈奴就地處置公孫越,首先要得到小皇帝的支持,而後是朝臣的支持,但有三公在首,處決公孫越定是有些困難,所以,妾身便想從三公開刀……”
“這個想法倒不錯,可是小皇帝能動的了他們嗎?”
赫連聰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也是柳怡柔最為擔憂的……
從宮中出來,瞧著外麵的陰霾的天,柳怡柔歎了一口氣,她從丹朱閣出來之後,沒走幾步,便碰上了赫連靖雲,赫連靖雲挑眉瞧了瞧她,笑道:“王妃這麼勤懇,真是少見啊!”
柳怡柔低頭不去看他,卻瞄見了赫連靖雲腰間那個昨晚送給窯姐兒的物件,現在又掛在了他身上,很顯然,昨天晚上,赫連靖雲又回頭去找她了……
柳怡柔氣憤至極,狠狠的瞪了赫連靖雲一眼,大步出宮……
赫連靖雲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低頭亦是瞧見了自己身上那個物件,唇角溢出了一絲苦笑,搖了搖頭,便進了丹朱閣……
而柳怡柔沒走幾步,竟然感到眼睛有些澀,伸手拂去,卻已經是淚流滿麵了……
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赫連靖雲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仿佛陌路人一般,可是,他卻揪著她的心,他卻讓她的心這麼疼……
而赫連靖雲也沒好到哪裏去,他人雖然站在了丹朱閣,可是他的心思都隨著柳怡柔走了,恐怕這個時候已經踏出宮門了,他下意識的捏了捏腰間所墜的玉扇裝飾,心中一痛!他是昨天晚上酒醉時將這個玉扇送給了那個窯姐兒,可是,當他稍稍清醒之後便立即又要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