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怡柔朝著赫連靖雲使了一個眼色,赫連靖雲連忙追了過去,說道:“如今已經是深夜了,皇上若有事不如等到明天問吧!”
可是赫連聰卻是回頭瞧了他們一眼,淡聲說道:“若是不將事情搞清楚,朕恐怕今天晚上就睡不著了!”
“既然這樣,臣陪皇上一起去……”
赫連靖雲也急忙跟了上去,他給了柳怡柔一個放心的眼神,而後便跟在赫連聰的身後,向冷宮走去!
小內侍前麵挑著燈,那細微的燭火隻能照亮內侍腳下那一塊兒地方,小內侍也隻能慢慢著走,還要時不時的回頭瞧瞧赫連聰和赫連靖雲。他們走了一半的時候,天飄起了雪花,赫連聰抬頭瞧了一眼,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的又將頭低了下來,有些跌跌撞撞的到了冷宮,小內侍前去拍門,過了許久,小丫鬟才出來開門,那燭火照著她的臉,滿臉的不耐煩,可當她抬起頭瞧見來人是赫連聰的時候,心情一下子雀躍了,甚至是有些歡喜過頭了,冒冒失失的彎身請安,“奴婢參見皇上,參見王爺……”
赫連靖雲沒有回話,而是徑直進去了,小丫鬟像是壓製不住自己的歡喜的心情一樣,喊道:“皇後娘娘,皇上來了……”
小丫鬟這般高聲叫喊,卻換來赫連靖雲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可即便是赫連聰這般剜了她一眼,小丫鬟仍是高高興興的,因為在她心裏,皇上肯這般深夜來冷宮,說不定就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念到了娘娘的好,便迫不及待的來接娘娘回去了……
而在赫連聰跨進屋的時候,卻是瞧見靳月華懶洋洋的斜倚著缺角少塊的椅子上,眸眼微微抬起,似笑非笑的說道:“皇上深夜前來冷宮,是為了何事?”
映襯著那微亮的燭火,靳月華皺了皺眉接著說道:“若皇上是來接妾身回宮的,又何必帶著左賢王?若皇上不是來接妾身回宮……”
她說著,眼光掃向了赫連靖雲,赫連靖雲隻是嘴角微微上揚,還以靳月華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意……
“賤人,朕問你,今日下午你去了哪裏?”
靳月華聽到赫連聰這般對她說話,隻是笑了笑,帶著幾分哀怨,帶著幾分自嘲的說道:“喜歡時,寵愛時,皇上時時將愛妃,美人兒掛在嘴邊,失了寵,進了冷宮,皇上對妾身說的第一句話是賤人……這便是皇上的寵愛嗎?這便是帝王的心嗎?”
她的話語中雖是帶著些許哀怨,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孤寂冷傲的,眼睛直直的瞧著赫連聰,唇角上揚!
赫連聰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回道:“莫要岔開話題,朕且問你,你今日下午究竟去了哪裏?”
“皇上已經禁了妾身的足,皇上說妾身能去哪裏?妾身隻能在冷宮裏……”
“是嗎?”赫連聰的嘴角也微微揚了起來,說道:“但今天下午,有宮人瞧見你出現在海霞樓,是不是?”
靳月華的眼珠有些慌亂的轉了轉,說道:“那就請出宮人前來對證吧!”
這一招以退為進,讓赫連聰也是愣了一下,他本來就是詐靳月華的,他現在也隻是懷疑公孫越之死是與靳月華有關的,但現在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公孫越就是靳月華所殺……
赫連聰卻被她這麼一說,亦是笑了笑,說道:“好……那明日朕再來……”
他說完,轉身便走,赫連靖雲也隨即跟在了他的身後出了冷宮,隻留下了臉上有些驚恐的靳月華!
猶如冰窟的冷宮讓赫連聰感到腳都凍麻了,可就在他出冷宮之後,他彎身吩咐赫連靖雲說道:“派人監視靳月華,看她下一步有什麼動作……”
赫連靖雲先是應了一聲,而後又追問道:“皇上真的認為是靳皇後殺的人嗎?”
赫連聰住了腳步,說道:“因為宮中隻有她一個人最有殺人動機……”
“可是這個殺人動機也並不一定成立,而且讓靳皇後有動機的人或許才是真正的凶手……”
赫連靖雲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而他並不是說著空穴來風的事,卻是經過了推敲的……
當初,靳準一同與公孫越起兵時,不論是在燕京城外,還是在宮中,都隻見到了渾水摸魚而來的大晉軍隊,而靳準似乎是從一開始就沒有露麵,所有人都猜測,甚至是已經認定,靳準的軍隊被公孫越殺了一個片甲不留,可是誰都沒有看到靳準的屍首,以及那幾萬大軍的殘骸!
不過是潛意識的認為,可是就如現在在懷疑靳月華殺人一般,都沒有直接的證據!但這件事最關鍵的疑點是,沒有人見到靳準的屍首,沒有人見到數萬大軍的殘骸,更沒有人知道靳準和公孫越雙方究竟是在哪裏決戰的……
赫連靖雲一直猜測,靳準帶著兵,蟄伏在匈奴的某個地方,伺機等待機會,而後一舉攻下燕京……
“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