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宇傑就這麼一直在門口站著,而裏麵進出的人也不去看他,真的就是當他完全就不存在的樣子,隨著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進出客棧的人也多了起來,看到站在小院門口的段宇傑總是會指指點點說上那麼幾句。
隨著小二的指引前來看段宇傑的好友禹立剛,一進後院就看到了這副場景,急忙上前拉了段宇傑就走。
段宇傑甩開禹立剛的手道:“你少來管我!”
“我不是要管你,隻是你這樣站著像什麼話!”禹立剛一本正經地說:“進又不進去,隻傻傻地站在人家住的院門口,這算什麼?”
“你不懂!”段宇傑仍是定定地看著那院門道:“不知為什麼,我心裏就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一定要見到這位姑娘,不然我會後悔!”
看著段宇傑認真的眼神,禹立剛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得道:“難不成那位小姐不見你,你就一直站在那裏嗎!你可是堂堂的傑王,要是讓人認出來,有多少人會說你閑話!”
“我不怕!”段宇傑還是不離開原地,隻淡淡地道:“你知道我從來就不在乎別人說什麼的,要不是我當初在乎,就不會不敢把葉伯伯的幼女帶回京城了!”
“你還記著那件事!”禹立剛有點心痛地道:“早說過了,那不是你的錯,你也是被利用的,再說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你為什麼還想不開!”
“我永遠不會忘了那天的,若不是我,葉伯母根本不會中毒,若不是我興許她也不會那麼快毒發,我忘不了葉心潔對我的指責!”段宇傑痛苦地道:“所以她的聲音這十年來不曾離開過我的夢,而眼前這位小姐的聲音又與她這麼相似,我一定要見她!”
禹立剛看著小二送了早點過來,忙攔住他道:“是這院裏的姑娘要的早點嗎?”
“是的!”小二看了禹立剛一眼道。
“那給我吧,我來送進去!”段宇傑一聽伸手就要去接托盤。
小二笑了一下道:“公子不是說認識這裏住的姑娘嗎,怎麼現在還被人家擋在門口?”
“這個你不用知道!”禹立剛義氣地開口道:“你隻要不把我們在這裏的事傳出去就可以了!”說罷往小二手裏塞了一張銀票。
小二拿了銀票,別有深意地看了一下段宇傑道:“傑王殿下,小的勸您還是不要站在這裏了,院裏住的可都是姑娘,這會影響姑娘們的清譽的!”話一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段宇傑看了小二的背影一眼,他們這種人認識他親不奇怪,估計京城裏的人沒幾個不認識他的,隻是對他的話認真地考慮了起來,也是,自己一個大男人站在人家姑娘住有小院門口確實有點不太妥當。
段宇傑看了手中的托盤一眼,對禹立剛道:“你先回我定的房裏等我,我先把這送進去再過去找你!”
見段宇傑鬆了口,禹立剛笑笑道:“我就在這兒等你吧!”
段宇傑也不說話,舉手敲了敲門,片刻,門自裏麵打開,出來一位綠衣女婢,同樣也是蒙著臉,但段宇傑知道,絕對不是那位被喚作“春”的女子。
女子見了段宇傑,仿佛並不意外,但看到他身後的禹立剛,眉頭卻微微皺了一下,接過段宇傑手中的托盤,冷冷地道:“小姐請傑王殿下回去!”說完也不給段宇傑說話的時間,返身退回門內,門也隨之關上了。
段宇傑看著關上的院門,苦笑了一下,看來自己真的很不受歡迎,又轉頭看了一眼禹立剛,想起剛才那女子見到他時微皺的眉頭,心裏又不禁想道;或許那小姐原是想見他的,隻是見禹立剛站在身後,才臨時變了主意,想到這裏,毫不留情地給了禹立剛一記想殺人的目光。
禹立剛莫名其妙地接了好友這記白眼,暗自苦笑了一下,想不通自己何時得罪了這位傑王爺,隻得暗歎了一口氣。
上前拉了段宇傑回了自己的客房,道:“傑,我沒有得罪你吧?”
段宇傑一句話不說,隻呆呆地看著小院方向。
“好吧你不說,我說!”禹立剛看了好友一眼道:“你不會不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了吧?”
“我怎麼可能忘記?”段宇傑小聲道。
是的,他怎麼會忘記,明天是葉家的忌日,每年的這一天,當今皇帝,也就是他大哥段宇明都會帶著文武百官到皇陵親自拜祭,而且這一天,整個京城暫停娛樂一天,八年來從不間段。
“那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呢?”禹立剛看了一眼好友道:“也該去準備一下了!”
段宇傑仍就看著小院道:“你先走,我還是決定去求見一下那位小姐!”
“你還不死心!”禹立剛大聲道:“人家不是已經開始趕你了嗎,要不你真想見的話,為什麼不以你的身份來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