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親?”蕭念黎不可思議得重複著老爹剛才說過的話。
蕭遠徐徐吹去從茶杯裏飄出來的熱氣,露出一臉和藹之色道:“是啊,安王遠在邊城,按理應先由皇上賜婚,隨後王府才會送聘禮過來。不過小王爺倒也真是心急,這麼早就派人將禮單給送來了。”
蕭念黎暗自思付,這小子究竟在搞什麼鬼?前幾日不是才說了不能娶她了麼?怎麼一轉眼卻連禮單都送過來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那小子在這件事情上沒安好心,她可千萬不能掉進那小子的圈套才行。
“那個,能不能把您手上的單子給我看一下。”蕭念黎裝作一副乖巧的模樣向老爹輕聲詢問道。
蕭遠笑嗬嗬得將單子遞到女兒手上,剛要說些什麼,卻有下人進來通報說是安王府的小王爺前來拜訪。蕭念黎一聽到那小子的名字,立刻就想溜之大吉,無奈一隻腳還未邁出門檻,身後已傳來老爹的說話聲:“為父今日還有許多公務要忙,我兒就代替爹好好招待貴客,切記不可有所怠慢。”
蕭念黎咧著嘴,臉上笑得比哭還要難看。讓她招待?這不擺明了在給她們騰地兒嗎?真搞不懂那小子究竟有什麼好,讓她這丞相老爹這麼巴望著想要把女兒嫁給他。就在她小聲嘀咕的當口兒,流韶已經從外麵走了進來。
蕭遠起身與他寒暄客套了幾句便借故離開了,蕭念黎隨即很不友好得朝他翻了個白眼兒,露出一臉不耐煩的神態道:“王爺貴人事忙,若是沒什麼要緊的事,我就不留你在這兒吃中飯了。”
流韶也不理會自己剛進門蕭念黎便公然對他下起的逐客令,自顧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順手拿起放在手邊蕭念黎剛才並未動過的茶杯,暗道,果然是個忘恩負義的丫頭。不過還好他早有先見之明,所以一早就想好了應對她的辦法。隻見流韶用茶水潤了潤嗓子,緩緩說道:“本王命人送來的禮單,三小姐可還滿意?若是覺得不夠,盡管告訴本王便是。”
蕭念黎鄙夷得哼了一聲,道:“誰說過要嫁給你了,隻要皇上的聖旨一天沒下來,本姑娘就還是自由之身。”說完,她又在心底小聲咕噥了一句,就算到時聖旨真得下來了,姑奶奶也有的是辦法不認賬。腿腳長在我身上,到時候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誰也別想再阻攔。
“是嗎?”流韶笑著附和了句:“那還真是有些不太好辦呢!”
蕭念黎似乎很是滿意聽到這樣的回答,正要得意,卻聽流韶又說:“你說奇怪不奇怪,就在前幾天夜裏,本王無意中撿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當時一好奇就把盒蓋給打開了,沒想到裏麵竟然放著一個寶貝疙瘩。”
流韶故意將聲音壓得很低,剛好能讓他和坐在對麵的蕭念黎兩個人聽得一清二楚。果然,蕭念黎聽到這話立即神色大變,急著追問道:“那盒子裏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流韶見她這麼快就上鉤了,不禁笑容滿麵得賣起了關子:“這個嘛,天機不可泄露。不過我估計那偷盒子的小賊恐怕得倒大黴了。”
蕭念黎聽到這裏,已是神色巨變,也在不知不覺中從原先趾高氣昂的公主變成了霜打的茄子。流韶視若無睹得感歎道:“哎,連我都忍不住想要同情那偷走盒子的小賊了。”
此時此刻,蕭念黎真是悔不當初,她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走上斷頭台,穿著沾滿血跡的囚服跪在劊子手的刀下懺悔著自己不該一時頭腦簡單的那一幕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淒慘畫麵。流韶看到她滿臉近乎絕望的神情,心說這丫頭不是一向膽子大了去了嗎?怎麼他就這麼隨口說說,就把她給嚇成這副樣子了,這下終於知道她的弱點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