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餓了一個晚上,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流韶目不轉睛得盯著躺在床上眼皮微動的蕭念黎,眼中流露出欣喜之色。
咦?自己明明都還沒有睜開眼來,他是怎麼知道自己醒了的?詫異過後,蕭念黎依舊沒有要睜開眼睛的打算。別以為過了一個晚上就能夠輕易抹掉那小子對她所犯下的暴行,先是柔情蜜意得想要用自己胸膛悶死她,再是把她當成木偶似地一陣猛搖,最可惡的是居然把她這麼可愛的一張小臉當成了靶子,那麼熱的茶水混合著他的口水就那樣毫無預兆得直噴過來,換誰受得了啊!
她蕭念黎雖然算不上什麼女中豪傑,卻也是個恩怨分明,有仇必報的人。她和那端木家的臭小子這次的梁子可是結大了,等她身體康複以後,一定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勢要將昨夜之仇連本帶利得討了回來。見她仍是靜靜得睡著,未有絲毫睡醒的跡象,流韶溫柔得替他掖好被角,自言自語道:“定是我看錯了,病得這樣厲害,怎會醒的如此快!”
一想到昨夜她雙眼泛白,氣息紊亂,又上吐下瀉的可憐樣兒,流韶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陣強烈的自責。昨夜她難受得蜷縮在他懷裏的時候,雙手是從未有過的冰涼,她的臉頰原本像極了熟透的桃子,色彩是那麼的分明,可是昨夜卻自始至終蒼白的如同一張薄紙,讓他心中泛起無限疼惜。
“隻要你能早日康複,無論要打要罵,我都隨你。隻求你別再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行嗎?”流韶輕聲細語得說完,忍不住用自己寬厚的手掌溫柔摩擦著蕭念黎已經泛起點點紅暈的臉龐,動作輕柔得好像在嗬護一株風雨之中的花骨朵,耐心守候著她的蘇醒,她的綻放。
這,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他是在刻意撩撥她心中燒得正旺的那團火焰嗎?他一定是故意的,趁自己昏睡之際,先把便宜占個夠!嗚嗚,她怎麼這麼命苦啊,昨夜被他給折騰得隻剩下半條命,今兒一早就這麼急著來吃不要錢的豆腐?嗚嗚,天理何在?嗚嗚,公道何在?嗚嗚,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蕭念黎正打算睜開眼皮將這小子好好得臭罵一頓,出出心頭的這口鳥氣,耳邊卻在這時響起了一陣柔柔的女聲:“王爺您已經累了一個晚上了,剩下的就交給奴婢來吧!”
蕭念黎暗想,此人自稱奴婢,看來必定就是王府的下人了。單是聽這聲音,就能猜出是個怎樣嬌滴滴的美人了。這小子整日都有這麼一群美女相伴,小日子應該算是過得很逍遙才對,可他為什麼偏偏就是要來招惹自己呢!還是說,上輩子真的是她殺了那小子全家,所以這輩子他是來找自己尋仇的!對,一定就是這樣沒錯了!
“不必了,你下去吧。”流韶果斷的回答,以及不容置疑的神情讓站在一旁的婢女不禁有些錯愕,印象中,王爺還從來不曾將何人看得這般重要過。這躺在床上的分明就是個男子,莫非傳言屬實,王爺他果然是有斷袖之癖。思及此,婢女麵露惋惜之色,一顆芳心也在此時幾乎碎成了玻璃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