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念黎以學騎馬為名,隻要一逮著機會就往外麵跑。一來呢,是想製定一套萬無一失的逃跑路線圖,綜合所有穿越中的真實案例來看,女主逃了,後邊兒肯定會有一個死皮賴臉的家夥緊跟著追上來的。二來嘛,就是想要多了解一些各地的風土人情,省的一不小心跑到什麼兵荒馬亂,戰火連天的不毛之地。到時候還不知道江湖長啥樣兒呢,就先被抓去服兵役了,萬一不小心再弄出個周國版花木蘭從軍記那可就不好玩兒了。
這天,蕭念黎又想趁著老爹不在偷偷溜出相府時,流韶卻主動的找上門來。名為出去郊遊,實際上也就是現代人口中所謂的約會。不過約會就約會吧,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前陣子也從他那兒撈了不少錢。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帶上個冷酷男一起出來,這成什麼了,三人行?不知情的人看上去肯定以為是他倆在約會,自己這個長得不怎麼起眼的倒更像是他倆的小跟班。
“我送你的馬呢?”流韶見她不騎馬,反說要坐轎,不禁詫異道。
“跑了?”蕭念黎暗暗鄙視流韶一眼,心想,瞧你這點兒出息,不就送了匹四隻腳的馬嗎?搞的跟送了輛四個輪子的寶馬似得,恨不得時時都掛在嘴上,生怕誰忘記怎麼的。
流韶有些納悶兒,怎麼什麼好東西到了她的手上不是丟了,就是跑了。蕭念黎見他麵色有些不太對勁,趕忙裝作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向他訴苦道:“你說它想跑的話跟我說一聲不就得了,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幹嘛非得把我從馬背上先給摔下來,然後又用它那蹄子踹了我一腳,最後才屁顛屁顛的跑了。真缺德,害我這屁股現在還腫著呢!”
任憑蕭念黎說得如何天花亂墜,流韶始終報以一臉不相信的神態。明知她早就背著自己偷偷把馬給賣了,流韶卻故意不揭穿,一副看戲的態度由著她自編自演,仿佛隻要她高興了,他的心裏也就舒坦了。見他並沒有多餘的疑問,她還以為自己編的謊話真的是天衣無縫,一邊賣力形容自己這段時間學馬的艱辛,一邊抱怨那馬是如何的頑劣難馴。
一路聽她滔滔不絕的講著,流韶既不應答也不提問,嘴角始終掛著一抹好看的弧度,那是他心情極好的表現。有時他不禁想,這樣一個愛耍小聰明,饞嘴,又總是喜歡闖禍的丫頭怎麼看也看不出半點大家閨秀的模樣兒來。她就像是突然從天而降般得闖進了他的世界,卻也為他乏味枯燥的生活帶來許多意想不到的驚喜。
“嘔……”轎簾從裏麵被掀開,一張蠟黃的小臉印滿了痛苦之色。
流韶跳下馬背,命轎夫們在原地休息片刻,自己則徑直走到轎子前,關切得看著歪倒在裏麵的女子:“再忍忍吧,很快就到了。”
蕭念黎一把鼻涕一把淚得幹嘔了許久,最後很沒出息得向他苦苦哀求道:“我們還是回去吧,我實在是,嘔,受不了,嘔。”
流韶見她如此難受,不禁在心底萌生了打道回府的念頭。可是一想起自己帶她來這裏的目的,他又表現出一臉的猶豫,道:“我們要去的地方馬上就快到了,你再堅持一下好嗎,就一下,我保證,你一定會很喜歡那個地方的。”
蕭念黎已經被轎子顛地隻剩下半條命了,即便是想反對也是沒有多餘的力氣呀,最後隻得在他好聲好氣的勸說下答應繼續往前行。轎子晃啊晃啊,一直晃了約莫有半個鍾頭,這才著了地。轎簾快速被掀開,這次她險些連胃裏的苦膽都給吐了出來。流韶溫柔得替她拍了拍後背,用自己做拐杖把她扶出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