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天降貴人(1 / 2)

吃飯的時候,流韶刻意挨著她坐,她視他為空氣,流韶主動和她說話,她也愣是裝作沒聽見的樣子,一聲不吭地埋頭吃著碗裏的飯,恨不得把整個腦袋都塞進碗裏去。臨走時,大娘怕她路上餓肚子,硬是將幾個番薯塞進她懷裏。

實在扭不過大娘的一番好意,蕭念黎轉身衝到已在路邊等了許久的流韶跟前,氣鼓鼓得朝他伸手道:“你身上有多少錢全拿出來給我,算我借你的,回去之後一定一分不少得還你。”

流韶朝她勾了勾唇,桃花眼閃閃發亮:“既然遲早都會成為夫妻,我養你是理所應當的,小小娘子何須這麼見外。”說著他將一遝白花花的銀票遞到了她手上,順便囑咐道:快去快回,否則天黑之前可就到不了帝都了。”

蕭念黎瞪他一眼,拿著銀票跑回大娘身邊,笑嘻嘻得連同一包點心塞給大娘,然後迅速逃上馬車,確定大娘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了之後這才撩開車簾衝身後仍在目送著她的二老揮手告別。流韶驅馬走在前頭,總覺得身後有雙炙熱的目光緊緊盯著他不放,像是要在他的背上烙下兩個透明窟窿似得。

“還在生氣呢?”流韶跳上馬車,很識趣得在她對麵坐下道。

“我才沒那閑工夫呢!”頓了頓,蕭念黎很不爽得回他道:“既然你想待在這裏,那我給你騰地兒好了。”

見她真得起身要走,流韶很用力得拉住她的胳膊,一臉認真的看著她道:“阿黎,坐下。”

像是被他的話語震懾住了似得,蕭念黎乖乖坐回原處,被他攥在手裏的那隻胳膊卻怎麼拉也拉不回來。她氣急,衝他低吼:“放手。”

流韶黑著臉,老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除非我死。”

這短短的幾個字像是一把大錘敲在她的心坎兒上,讓她暴躁的心劇烈震動了一下,久久無法平複。為什麼他用這樣堅定的眼神緊鎖著她?為什麼他說要放手,除非他死?為什麼明明對他沒什麼感覺,卻每每麵對他時,心中的情緒總是會莫名地浮躁和不安起來?她到底是怎麼了?

她用另一隻手拚命敲打著自己的腦袋,想要把關於這個人的一切全部趕出大腦以外,可是為什麼腦袋像是突然不受她控製一般得出現了罷工現象。緊接著她和流韶相處時的一幕幕畫麵不停地在她腦海裏麵打轉,像是要提醒她什麼似得。

“阿黎……?”流韶連忙鬆手,想要製止她這種類似於自殘的舉動。

“別碰我,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一下就好。”她臉色不佳,低著頭喃喃自語。

流韶跳下馬車的時候仍是不放心得朝車廂內的人影回望了一眼,蕭念黎原是怔怔得看著他的背影,誰知流韶突然回過頭來,不及避閃兩人的目光隨即碰撞在了一起。流韶的眼中藏著擔憂和害怕,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莫名的情緒,這些她都一一看在眼底。可是映在他眼底的又是什麼呢?是彷徨?是猶豫?還是不敢麵對現實的膽怯與懦弱?

“老婆子,外麵風大,快回屋吧。”農舍前,老伯對著站在門外許久也不曾收回目光的老伴兒說道。

大娘沒有說話,正要往回走時竟然遠遠望見自己的一雙兒女駕著出門時從家裏牽走的唯一一輛牛車朝這邊過來。大娘心頭一顫,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就在幾天前,她的一雙兒女趕著牛車去鎮上替老伴兒抓藥,誰知這一去就再沒回來。老伴兒托人去鎮上打聽,才知是縣太爺看上了她家姑娘,想要強行納入府中為妾。他那大兒子護妹心切,一時衝動失手打傷了衙差,也被一並關押進了縣府監牢。老漢親自去縣衙求情,誰知那縣老爺放話說隻有上繳一百兩紋銀,才能放人。老兩口一輩子靠幾畝莊稼地為生,哪裏能籌到那麼多的銀兩,老伴兒氣急攻心,回來之後便大病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