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麼可氣的?該生氣的那個人是我才對!”蕭念黎對著某人板起臉道。
“阿黎,你心裏當真這麼怨我嗎?”流韶神色一黯,凝望著眼前被怒氣徹底籠罩住的小臉,聲音低啞:“既然你這麼不想見到我,那我改日再來看你。”
臨走時,瞧見她眼窩處有著很明顯的黑眼圈,似是昨夜沒有休息好,流韶心疼得說:“累了就好好睡一覺,晚點我會找個大夫來給你把把脈。”
可惡,他以為他是誰啊?叫她睡覺她就得睡覺,叫她看大夫她就得看大夫?今天這太陽真是打西邊兒出來了,向來都隻會跟她唱反調的人,今天怎麼轉性了,叫他走他就走。真是的,走就走唄,天底下又不止他一個高富帥。心裏明明是這麼想的,瞧見他真得走到了門口,蕭念黎幾乎是脫口而出:“這就走了,一點兒誠意都沒有!”
“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看見流韶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某人心中藏著說不出的喜悅,嘴上卻是一副無所謂得樣子道:“好馬不吃回頭草,你還回來做什麼?”
“阿黎,忘了告訴你,我屬兔,不屬馬。”流韶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微笑,下一刻,便趁對方不備厚著臉皮將她抱了個滿懷。
被他突如其來得一抱,某人的臉頓時紅到了耳根子上,活像個女版關公。流韶隻是緊緊地抱著她,並不急著進行下一步的舉動,這可把正窩在他懷裏的某人給急壞了。房門還是敞開著的,萬一被哪個多嘴多舌的下人給撞見了,明日她指定成為這帝都城裏新一輪話題的熱門加頭條。
“你先把我放下來,有話慢慢兒說還不行嗎!”小嘴一撅,某人佯裝生氣得別開臉去。可是等到流韶遵從了她的意思,真正要將她放下來的那一刻,心中卻沒由來的湧起了一股子小小的落寞之感。
流韶盯著她美麗的雙眸,隻一眼便瞧出了她心中所想。蕭念黎用拳頭抵在他的胸口,本想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稍稍隔開些,哪知手掌剛一觸及他的胸膛,頭頂便傳來一陣惡劣的笑聲:“小小娘子若是不願意下來,這樣說也是一樣的。”
藏在心底的那點兒小心思就這麼赤裸裸得被他給看穿了,蕭念黎不禁又羞又氣,心裏不免尋思道,上天真是太不公平,給了他這麼好的相貌,家世以及武功,卻連點兒殘羹剩飯都不留給她。
“親愛的小小娘子,雖然你夫君我長得一表人才,又玉樹臨風,人見人愛,但是你也沒必要這麼自卑啊!”流韶笑得開懷,桃花眼一眨一眨的甚是好看。
蕭念黎在心裏默念,忍字頭上一把刀,我忍,隻要忍過這陣兒就沒事了。可是事實卻恰恰相反,她越是沉默著不說話,流韶那廂說得就越是起勁兒。終於,她忍無可忍得朝他飛去一記眼刀,然後在他一臉無辜得情況下趁機跳出了這個讓她意亂情迷的曖昧懷抱。
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在兩人刀光劍影的無聲對決中緩緩落下了帷幕,更準確點說,這場較量其實是以某人的昏昏欲睡而宣告結束的。蕭某人躺在屏風旁邊的軟榻上睡得香甜,流韶則坐在她身邊,用手斜支著下巴盯著某人安靜的睡容,那氣定神閑的模樣看上去真真是滿足到了極點。
一覺醒來已是傍晚時分,蕭念黎用手揉了揉迷蒙的睡眼,還沒坐起身子就發現了某人正一臉賊兮兮,眼睛眨也不眨得看著她。蕭某人懶懶得打了個哈欠,不知是因為睡飽的緣故,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心情忽然就變得格外舒坦。心情好了看東西時自然也就順眼多了,連帶著看待某個一直賴在她房間不走的家夥也變得異常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