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句話聽起來怎麼這麼酸啊?一轉身,蕭念黎差點捂著肚子笑翻在地上,有沒有搞錯啊,這麼大的人了什麼不好學,居然學人家吃幹醋!鬼心眼兒快速轉動起來,她想,既然某人這麼喜歡吃醋,索性就讓他吃個夠好了!、
“怎麼不走了?”流韶賭氣得走在前頭,一回頭,才發現某人蹲在原地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我的耳環不見了,那可是我最心愛的款式,要是找不著,我怕連睡覺的心思都沒有了。”蕭念黎假裝很著急得在那裏尋找,實際上卻在捂著嘴巴偷笑。
“不就是區區一副耳環,大不了我再買給你就是了。”流韶的臉色不是很好,他想不出什麼樣的耳環會對她這麼重要,找不著竟會連覺也不想睡了。
“有道是千金難買心頭好,你不會連這都沒聽過吧!”蕭念黎繼續背對著他,不為所動。
本以為接下來他會追問這耳環的來曆,那樣她就能夠好好得氣氣他了。可誰知等她回過頭想要觀察一下敵情的時候,某人早就已經背對著她走出老遠了。蕭念黎剛想站起身來衝他破口大罵,流韶倏然掉頭往回走,瞧見他一臉氣勢洶洶的模樣,蕭念黎不禁意識到自己好像誤點了某個炸藥包。
“耳環是誰買給你的?”流韶審犯人似得問她道。
偏偏蕭念黎生來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本來她已經放棄想要氣氣他的打算了。可是瞧見他竟然用這種懷疑的口氣來質問她,擺明了就是對她沒信心,而且極度的不信任。“這是我的隱私,你無權幹涉。”蕭念黎賭氣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的同時,流韶氣得五髒六腑都在隱隱作痛,內心深處頓時有種被欺騙,被玩弄的感覺,他待她真心真意,而她呢?別說是依賴了,就連最基本的信任也沒有!憤怒,失望,還有莫名的委屈一股腦兒得湧上了他的心頭,流韶此刻才徹底明白過來,原來一直以來最傻的那個人是他,最癡的那個人也是他!最可憐的那個人還是他!可這又怨得了誰呢,隻能怪他自作自受!
“從今往後,你的事我再也不會插手了,你和我之間也再沒有任何瓜葛了。”說完這幾句話,流韶決然轉身離去,隻留給她一個倔強,孤傲的淒涼背影。
原以為那天流韶所說的隻是一時的氣話,怎麼也沒想到,從那以後,他竟然真得再也沒有來相府找過她。委屈,自責還有許多說不清的情緒一時之間將她的心填得滿滿的,一丁點兒多餘的空隙也沒有。
雖然她從來沒有在他麵前說過什麼,可是自從師傅離開的那天起,她是真得試著去接受他,了解他,並且愛上他。她以為,他們彼此都正在一點點的靠近對方,試圖融入對方的世界裏。她承認,那天她的確是有些無理取鬧,但是愛人之間偶爾蠻不講理,偶爾發發小脾氣不都是很正常的嗎?為什麼他這麼在意那天她說的那些話?
已是夜深人靜,蕭念黎卻一點兒睡意也沒有。相府側牆外,端木翊辰騎在馬上已經很久,卻沒有要下來的打算,也看不出他下一步到底是要做什麼。他的目光飽含著深情,惆悵,還有些許的無奈。三日之後就是他和段府千金的大婚之日了,他幾乎已經能夠預見到婚後他的人生會發生怎樣驚天動地的變化了。同樣,他也能夠預見到,他和阿黎是再也沒有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