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微微擺了擺手,道:“去召他進來,本宮想立刻見他。”
周侍郎接到皇後口諭,忙不迭進殿,見到皇後,先行下禮去,口稱:“皇後娘娘千歲,屬下見過娘娘。”
皇後沉著一張臉,問道:“周大人,長安城是天下腳下,還出了這種亂子,我瞧你這腦袋長膩了,該換個地方了。”
周侍郎哭喪著臉,連連磕頭道:“娘娘饒命。”
皇後喝道:“死的偏偏是回紇王的兒子,本宮十幾年處心積慮,將他留在長安當作人質,才使我大唐這十來年無邊疆之亂,這下倒好,讓人給殺了,你讓本宮怎麼向回紇王交待。”
周侍郎嚇得魂不附體,磕頭呯呯有聲,皇後又道:“這都過了兩天了,殺人者是誰,你查到了麼?”
周侍郎不敢抬頭,答道:“回娘娘的話,屬下這兩日日夜兼程,不食不寐,總算將案子查了個水落石出。”
皇後哦了一聲,轉過身來,道:“這麼快!快說,到底是何人所殺?”
周侍郎道:“屬下查實,這回紇殿下與花滿樓花魁相交多年,不日前這回紇殿下移情別戀,受上了另一女子,兩個女子大打出手,回紇殿下不知怎地回心轉意,那名女子由愛生恨,殺了回紇殿下,還,還將他一張俊俏臉蛋刺得稀爛,皇後娘娘,這自古以來,最毒莫過婦人心啊!”
“住嘴,別給本宮扯這些不相幹的事。”周侍郎正說得起勁,皇後一聲怒喝打斷了他,他慌忙又磕道:“是,是。”
皇後沉吟片刻,問道:“那花魁呢?”
周侍郎道:“屬下沒能找到花魁,屬下猜測多半也橫遭毒手,隻是時間倉促,屬下若再多些時日,必能審出犯人結果。”
皇後道:“算了,這些細枝旁節之事,日後慢慢地查,那殺人的女子怎會殺得了一個男人?”
周侍郎忙道:“那女子有兩個幫手,一個武功甚是了得,一個輕功極好,今日一早去逮捕三人時,屬下五個兄弟還受了傷。”
皇後嗯了一聲,問道:“那她招了麼?”
周侍郎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那女子畢竟做賊心虛,一見官府的人,便立刻嚇昏了過去,屬下忙碌了一整天,她最終還是給召了,娘娘請看,這便是召書。”
說罷周侍郎遞上一份文書,上麵密密麻麻寫了字,濺著幾滴血漬,尾端摁了一個鮮紅的手印。
皇後讓留珠接過文書,仔細瞧了一瞧,道:“事關兩國關係,要犯須得好好看守,不能讓她出半分岔子,禮部吳大人已通報回紇王,對方沒回話之前,屍體和案犯都必須好好給我存著。”
周侍郎連連點頭,道:“遵命,隻是這麼熱的天,屍體如何放得過去呀?”
皇後白了他一眼,道:“這件事我已交給臣相親自處理,聽說他家有個冰窖,不比皇宮裏的小,哼,臣相是我大唐重臣,這點小事自然會辦好,你便不用操這個心了。”
周侍郎忙道:“是,孟臣相對大唐忠心不二,見識又廣,這種事屬下無能為力,臣相必能處理得妥妥當當。”
皇後揮了揮,道:“好了,本宮連日沒睡好覺了,周大人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周侍郎忙又磕了頭,忙不迭出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