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怔,脫口道:“自然越多越好,能帶多少帶多少。”皇後搖頭,道:“皇上差矣,齊王雖機智,卻無臨陣經驗,況且人多,反而不好纏住對方,依本宮看,最多五千人馬足矣。”
皇上臉色大變,對方二十萬人馬壓境,四十倍於此數,派五千人去,不是以卵擊石,送羊入虎口麼?
殿下群臣議論紛紛,太子道:“父皇,五千人數太少,不成!不成!”
皇後拿眼角的餘光狠狠瞪了兒子一眼,心裏道:“你這個傻小子,你真等著齊王從前線回來跟你搶皇位你才甘心麼?”口裏仍是說道:“臣妾早看出齊王機智心計遠勝常人,必能做出一番大事業來!古來以少勝多並不鮮見,項羽在鹿城下滅了秦軍主力,曹操在官渡大敗袁紹,周渝在赤壁燒死曹軍八十萬大軍,這不都是以少勝多的例子麼?”
眾大臣聽得心驚肉跳,卻不敢進言,孟臣相暗暗罵道,這個狠毒的女人,為一己之私,竟要拿大唐江山做賭注!
少丹聽說隻給自己五千兵馬,心中咯噔一下,向皇後望去,隻見皇後臉上風平浪靜,瞧不出半點端倪,她轉過身,對少丹慎重囑道:“齊王萬萬保重,一定要替大唐守住葉城,此池若丟,咱們長安便完了。”
少丹心頭忖道:“若我有個三長兩短,回紇人打進長安,瞧皇後並沒有要害我之意,定是人多反而不好指揮,反而誤了事情。”他的腦中又現出靜姝模樣,身上立刻長了幾部精神來,大聲說道:“不錯,請父皇相信兒臣,兒臣一定不辱使命!”
皇上心中仍是不忍,卻也無可奈何,隻得說道:“好,你回去準備一下,過兩日便出發。”
“皇上”,皇後的聲音傳來,依然不急不慢,卻含了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儀。“皇上,前方十萬火急,長安離邊境尚有一些距離,還請齊王明日便發兵!”
皇上無可奈何,隻得問道:“那誰陪齊王一起去?”皇後道:“定國候昨日跟臣妾推薦了葉城的守城副將馬仁,此人在河西一帶呆了十餘年,熟悉當地地形,又會回語,派他輔佐齊王,必能馬到功成。”
皇上問道:“馬仁在哪?”
階下太監便傳道:“傳馬仁進殿。”殿外太監接到:“傳馬仁進殿”,聲音一聲聲傳了下去,過不多時,一個紅臉漢子一身戒衣進殿而來,見到皇上,單膝跪下道:“末將馬仁見過皇上,願吾皇萬歲萬萬歲!”
皇上仔細打量馬仁,隻見他身不過五尺,不由大失所望,細細端詳,但見他威風凜凜,眉目之間大有正義之色,不由心中放寬了些,事已至此,隻得長歎一聲,問道:“馬將軍今日怎在長安?”
馬仁回道:“李將軍月前調末將回長安,今日一早便接到命令,令末將在宮外候著。”
皇上眉毛皺起來,心中忖道,李將軍一案目前尚未明了,如何敢派他的手下輔佐少丹?
皇後似是看出皇上焦慮,說道:“馬將軍驍勇,曾以一敵十,在長安早已聲名遠揚,定國候對馬將軍讚不絕口,皇上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皇上無奈,隻得說道:“好,馬將軍,朕命你隨齊王率兵五千,西迎回紇大軍!”
馬仁大驚,忍不住叫道:“什麼?五千人?”
齊王悄悄走到馬仁身旁,扯了扯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講。
馬仁心中疑惑,卻聽齊王高聲說道:“兒臣謝父皇,兒臣一定和馬將軍將回紇人趕回西域!”
皇後點頭,對馬仁道:“馬將軍,你雖帶兵,可齊王貴為皇子,你凡事可得聽齊王殿下安排才好!”
馬仁一愣,道:“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