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戲終於上場了!”皇後放下手中茶杯,滿臉得意之色,轉頭向孟慧誇道:“這得多虧了你一箭雙雕之計,這回可讓我抓住齊王的軟肋了。”
孟慧一臉謙卑道:“民女愚魯,哪及娘娘萬一,不過,我還有一計,可永除娘娘心頭大患。”
皇後哦了一聲,探過頭去,孟慧向她耳語一番,皇後大喜,道:“對,對,本宮料想,齊王必會如此。”皇後朝孟慧揮了揮手,孟慧行了個禮匆匆離去。
皇後正自得意,門口一名太監領著一個侍衛匆匆走了進來,那侍衛撲通一聲跪在皇後身前,也來不及行禮,心中說道:“娘娘,大事不好!”
皇後抬起頭來,冷冷喝道:“這麼慌慌張張的作什麼?回骰人打到宮裏頭來了麼?”
那侍衛滿頭是汗,說道:“不,不,沒有,娘娘,屬下奉命調查李將軍的死因,如今真相大白。”
李將軍在牢中關押月餘,竟上吊自殺而死,朝野上下一片嘩然,周侍郎將此事報與皇後,皇後大驚,李將軍入獄本是周侍郎出的主意,想以此調開出征人選,逼齊王出征,哪料李將軍性情剛烈,竟自盡而亡,皇後心思滇密,覺得李將軍死得蹊蹺,於是派人暗作調查,聽眼前侍衛這般情形,心中隱隱覺得大事不妙,忙喝道:“到底怎麼回事,快說!”
那侍衛回道:“是。”當下說道:“屬下在湖南找到李將軍府中一名親信,他親口承認將軍死時麵色發黑,是被人投毒而死。”
皇後勃然大怒,“大膽!竟有人敢如此欺騙本宮!”
那侍衛續道:“屬下跟蹤調查數月,推測下毒之人正是周侍郎大人。”
皇後大吃一驚,問道:“周侍郎!他,他為何敢這般做?”那侍衛一臉惶恐,說道:“屬下懷疑,周大人和回骰暗中有勾結!”
一語驚醒夢中人,皇後驚恐之餘想起一事,急忙命道:“來,來人,快傳令給禁衛軍總領韓大人,讓他過來帶人去追回骰王,若不能抓回活口,務必將他處死!”
一名太監領命匆匆離去,皇後一跤跌坐在椅中,喃喃自語道:“本宮派周侍郎在路上設下埋伏,若他當真背叛本宮,本宮這盤棋可真是滿盤皆輸了。”
候在一旁的侍衛小心翼翼在問道:“娘娘,眼下該怎麼辦?”
怎麼辦?皇後聽見自己的牙齒被自己咬得咯咯直響,“你,馬上帶人去周侍郎家中,給本宮仔細搜!”
“是”侍衛大聲應道,也匆匆離去。
靜姝借著殘淡的月光,慢慢踱回齊王府,朱漆大門大開,門口立著一人,正焦急地朝這邊張望,正是齊王少丹,他一見靜姝,忙迎了上來,輕聲道:“你回來了。”
靜姝握住少丹伸過來的手,那手溫暖有力,靜姝輕輕嗯了一聲,不由將手緊了一緊。
少丹牽著靜姝,向屋中走去,一路默然無語,半響,靜姝輕聲問道:“你怎不問我去了哪裏。”
少丹微笑道:“你回來,我便安心,去了哪裏又有什麼要緊?”
靜姝鼻子一酸,輕輕說道:“對不起,我去,去見了他。”
少丹停下腳步,看著靜姝的臉,說道:“我知道,這不重要,你肯回來,那便無事。”
靜姝心中柔腸千回,此生再不能見到公子,可還得辜負少丹,自己的命怎麼這麼苦,她想著,淚水又掉了下來。
少丹慌了手腳,取出手帕,去擦她淚水,輕輕說道:“你,你心中既想看他,為何還要回來。”
靜姝抬起淚眼,說道:“我嫁給了你,自然不該想著旁人,可,可皇後要殺他,我實不忍心。”
少丹嗯了一聲,他早知回骰王被擒,也知靜姝遲早會偷偷去見他,他隻希望靜姝不要離開自己,除此之外,別無他求。
靜姝抽泣著續道:“我不忍心他這麼送死,所以,我放走了他。”
少丹簡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結結巴巴問道:“你,你放他走了?”
靜姝點點頭,泣道:“是,我是大唐罪人,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全天下百姓。”
少丹驚得合不籠嘴來,半響,才問道:“你,你怎能放走他?”靜姝盡中難過,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不對,可實在沒有法子,我,我……”
她兩手捂住臉,跑進屋子,留下少丹在院中,少丹心中隱隱覺得事情不對,靜姝縱然貴為齊王妃,可她也沒有權力去看這麼一個重要犯人,而且,還輕輕鬆鬆地放走了他,他想追上靜姝,給她解釋自己不是想責怪她放走了敵人,而是事情太過蹊蹺,這背後必有陰謀。
少丹想了一想,正想將來龍去脈再理一理,背後一個女子腳步匆匆走來,少丹轉頭一看,是孟府二小姐孟慧,忙招呼道:“孟小姐這麼晚來可是有事?”
孟慧一路小跑,全然沒有了往日大家閨秀的矜持,她打斷少丹的話,壓低聲音說道:“齊王,齊王妃呢?”
少丹朝屋子一指,問道:“在屋裏,孟小姐這麼晚找她有何事?”
孟慧連連頓足,口中說道:“我趕著來是給齊王報個信,齊王妃放跑了回骰王,皇後派人捉齊王妃,說要將她處死!齊王,你快想個法子,選送她出去躲一陣子,等事情緩下來,咱們一齊求皇上饒了齊王妃!”
少丹謝過孟慧,思索片刻,轉身向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