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福低頭笑著,若是連皇上這點心思都摸不準,他的腦袋早就搬家了。哄得建光帝高興了,他的日子過的自然也就舒坦了。
建光帝沉吟了一下,“不要拖到年關了,就定在下月十五!”
“喳。”李德福連忙就吩咐內務府去準備。擬了聖旨,往各宮各苑去了。
總算是應對了過去,耶律真跟著慕文遠走在禦花園的小路上,看著身後的宮女們都散了,她長長的舒了口氣,“憋死我了。”抬手把自己腳上的宮鞋拖了下來,往一旁的小亭子去坐了。
慕文遠詫異,“你這是做什麼?”才走了兩步,她那性子就又露了出來。
可他話音剛落,耶律真就板著臉挽了褲腿給他看,“這鞋子難穿的很,比我練把式還要難!”白皙的腳踝上紅紫相間,看著都讓人觸目驚心。
慕文遠久在宮外,哪裏見過宮娥穿鞋是什麼樣,看她們各個身輕如燕,笑顏如花,自然以為不是什麼難事,看到她這樣受苦,心裏也是心疼的很,可是他一個大男人,遇到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耶律真不理他,穿起鞋襪,委屈的快要哭出來了,想她一個堂堂匈奴公主卻偏生要穿這麼討人厭的鞋子,要不是為了他,自己又怎麼會受這樣的苦,她就明白那些女人為什麼還覺得這樣很好看!
正惱火著,就見到慕文遠單膝蹲下,伸手脫下她的鞋襪,她驚了,“喂,你幹嘛?”
隻是男人的手握上她的腳踝,慢慢的揉著,暖聲說道,“我是個男人,從來不知道女人穿鞋要受這麼多的苦,是我錯怪你了,那些規矩,你隻要過得去就好,莫要太累著自己,這鞋,以後就不要再穿了,父皇那邊我去說,反正,你下個月也要出宮的。”
他提到他們的婚事是那麼的自然,好像她已經是他的人了一樣。他的手不輕不緩,慢慢的揉著,看著那紅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他長長的歎口氣,抬起頭正要說什麼。
卻看到耶律真眼裏滾著淚珠,臉頰上全是淚水,他忙慌了神,“你別哭啊,是不是我弄疼了,你別哭!”
女子的雙臂環上他的脖頸,“你對我真好!”
慕文遠嘟囔著,“我這哪裏叫好,千裏迢迢把你接了來,卻要你受這樣的罪。”想她在大漠的時候,是多麼的逍遙自在,如今為了他,入宮學那麼多規矩不說,還要處處小心,真是為難她了。
耶律真搖著頭,展顏一笑,“慕文遠,隻要你對我好,你就是讓我為你去死,我耶律真也心甘情願。”
慕文遠蹙眉,“好好的,說什麼死不死的。”看著地上的鞋,問道,“腳還疼嗎?”
女子嘟著嘴,點了點頭。
男子雙臂一攬,把她穩穩的抱在了懷中,起身往園外走去。
剩下那一雙宮鞋,在地上,備顯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