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靜若淡然著眸子坐在外殿,等著太監的通報,張宛這處不比旁的,要是禮數不到,張宛不幫忙,她可就算白來一趟。
韻柔看著自家小姐如此這般,心裏擔心,卻使不上力氣,誰人敢在壽康宮造次,除非是不想活了。
張宛笑著走了進來,“今兒是什麼風,把大皇子妃給吹來了?”她和歐陽靜若的年紀差不了多少,從前也都是一處玩著的,可是時日不再,各有各的身份,總不好還聚在一起。隻是彼此都明白,在這個浮華的皇宮裏,必須彼此依靠,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歐陽靜若聽她這麼說,細細的咀嚼著她話裏的意思,張宛如今的地位今非昔比,她能在皇宮裏榮寵非常,勢必是有過人之處。
抿著唇角的笑意,眼裏露出悲切,“皇後娘娘萬安,今日我來,是有事想求娘娘幫忙。”美人垂眸落淚花,惹心動。
張宛瞧著她那樣子,心裏納悶,歐陽家如今也是九州的大家,這大皇子妃已然是千人之上,她有何可愁。麵上安撫著,“莫要如此,有什麼說出來,本宮替你做主便是。”這後宮中的女人,活的就是一個男人罷了,她如此麵容,莫不是張太師要把張茹嫁給大皇子的事已經透露了風聲,那可不妙,這灘渾水,張宛是如何也不會趟的。
歐陽靜若知道事情緊急,沒準前朝現在已經定下來了,她今日沒那閑心和張宛話家常,當即也不再推脫,說道,“娘娘做主,那北方戰事吃緊,臣妾聽到風聲,說是要讓大皇子出使匈奴,以示誠意。臣妾想跟娘娘求個恩典,求娘娘走一趟,勸勸皇上。”
她說著就跪了下去,席地的黃裙墊衫,一臉的淚痕,真是惹人憐惜。原來竟是為了出使匈奴的事,這事她尚未有耳聞,歐陽靜若已然有了消息,而且,她必不是第一個來找自己的,看來,歐陽家今年的眼線已經插到皇上身邊了,會是誰,這事兒得查查。
張宛心裏有了計較,細細琢磨起慕天佑出使的事來,她的看法和歐陽靜若不同,慕天佑此時正是應該建功立業的時候,若是不去,抹了皇上的麵子不說,還會傷了百姓的心。
歐陽靜若見她久久不說話,眼裏的失落一閃而過,卻也不敢再說什麼,畢竟張宛的身份擺在那兒,她自問若是她進了宮,不一定能坐上皇後的位子,也不知道她給建光帝吃了什麼迷魂湯。
張宛想了想,走過來扶起了歐陽靜若,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莫要哭了,這大皇子出使匈奴是好事啊,這可正是在皇上麵前邀功的好機會啊。”她柔聲細語的勸著,慕天佑的死活和她沒有關係,她到正想讓他出點什麼事情,她才好看著張家的願望粉碎。
誰當皇上都無所謂,她不打算出宮,誰坐龍椅,她都是太後。
聽著她這麼說,歐陽靜若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不過她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細細說著,“可是那匈奴的戰事不是因為那個匈奴公主嗎?讓二皇子去,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