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胤祥看著北雲澤無奈的樣子,輕輕的皺著眉頭,“王爺,您到底怎麼想的?”他一直是沉默寡言的人,在這大漠的深處,隻有把自己的心掩藏起來,才能保護自己,不讓自己的靈魂被漆黑的大漠之神吃掉。
再者,北雲澤是個有主意的人,他也不敢妄加評論他的事情,隻是那個女人像極了她,他沒辦法不出手。
就算,沒幫上什麼忙,也好過什麼都不做。
“胤祥,我是不是做錯了?”北雲澤心裏嘀咕著,從見到龍殷的第一麵,他就覺得自己的思緒亂的不像話,一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九州大皇子的探子,能夠信任嗎?
自從她進了軍營,軍心大振,這女人似乎能入了人心,讓人聽從她的擺布,到底她對父皇說了什麼,他那麼挑剔的人,怎麼會對這麼一個外族的女人如此放心!
正因為北雲澤想不通,所以他才對龍殷特別的在意,隻是他在一次次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紹胤祥一愣,北雲澤在南匈奴的地位,沒有幾人可以抵擋,他居然因為一個九州的小女子懷疑自己的決定!那女人似乎有些本事。
“王爺多想了,臣不以為王爺做錯了什麼。”他是匈奴人,是臣子,為了那個女人幾乎已經搭上了自己的所有,現在,既然北雲澤不會對那女人痛下殺手,他也就不必開口了,是死是活,隨她的命吧。
燭火跳動著,晃動人心,眼蒙蒙的睜著,北雲澤的手掌粗糙,摩搓著椅把,頭疲憊的躺靠在身後的椅背上,歎氣,正欲說什麼,腦海裏全是龍殷的樣貌,惹得他想不起旁的。
“報!王爺,宮裏來消息說,王上病重,要召見那個九州女子!”小兵跪在地上,說了消息。
北雲澤倏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什麼!”
夜色茫茫,龍殷是被紹胤祥從繩子上解下來的,她被掛在城頭,吊了一天,神色疲憊,連氣息都虛弱無比,紹胤祥蹙眉,“你還好吧?”
龍殷微微點頭,素色的麵容傾城之顏,月色下更顯柔弱,身弱無骨,男人拖著她的腰肢,隻覺得魂魄都不在自己身上了,輕輕咳嗽了兩聲,對龍殷說道,“皇上病重,招你入宮!”
龍殷本迷糊的神情,忽的一震,眼眸睜開,喘著粗氣,蹙眉,看著茫茫夜色,月入雲中,不明形貌,抿著唇,走到慕君浩身邊,看他已經被折磨的暈倒了,回頭道,“煩請找人好好照顧他!我便隨你入宮!”
紹胤祥點頭,心中卻納悶,細細的打量了慕君浩兩眼,這男人到底是何人,能讓這女子在危難之時,還一直想著他,莫不是相好的情郎?不願多想,兩人匆匆往匈奴皇宮去了。
胄成王彌留之際,眼睛還巴望著那幅藏在牆後的畫卷,龍殷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他渴望的眼神,歎氣,人世間的情緣,總是會害人不淺,若不是那女人始終被胄成王記掛著,他又怎麼會為她操勞這麼多年,看她嫁作人婦,自己還要飽受相思之苦。
緩言出聲,“我會轉達你的心意,此戰平定,與你二人同處一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