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衣服我放這兒了。”白芷小心的說了一句,就合上門,退了出去。龍殷昨夜突然出現在後院,還把常山嚇了一跳,白芷一聽了信兒,連夜就從定遠王府回來了。
等了這麼久,好歹小姐沒什麼損傷,她這心也終於是放在了肚子裏。若不然,要是龍殷真出了什麼事,她和常山也不活了。
聽著裏麵傳來的絲絲水聲,白芷心中暗暗歎氣,昨夜龍殷從回來開始,就一直在洗澡,常山換了五桶水,可龍殷還是在洗,白芷手裏拿著繡花撐子,心裏還有些不是滋味兒,龍殷一直那麼愛幹淨,這次出去不知遇到了什麼,人都黑了不少。可是把白芷心疼壞了。
常山把習剛從皇子府喊了回來,就直奔白芷這屋,“怎麼樣?醒了嗎?”他的聲音不大,還是惹得裏麵的水聲一頓,接著又簌簌的響了起來。
白芷翻了他一眼,推搡他出去,邊走邊往裏邊喊道,“小姐,您洗著,是常山回來了。不急,水若是涼了,您就知會一聲。走,我們出去說。”說著,就把常山推了出去。
男子臉上帶著薄薄的汗珠,院子裏習剛正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神情很緊張的樣子。
常山探頭往裏麵看,被白芷打了回來,“看什麼看!小姐還在洗呢!”
“你沒進去看看啊!小姐可足足洗了十個時辰了!”常山聲音中帶著擔憂,曾經也有一次,龍殷這樣洗過澡,就是在一次落雨上山之後,他有一個時辰沒有和她在一起,回家後,她就不停的洗澡,那次也洗了有好幾個時辰。
可是現在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人在裏頭會憋壞的。白芷輕輕搖頭,“我進去看過,小姐隻是靜靜的坐著,我隔一會兒就會開個門縫,應該沒有事,再等等吧,不行,過會兒我去催,就說吃飯了。”
常山點點頭,又趴在白芷耳邊說了什麼,聲音很小,白芷蹙眉,“怎麼會這樣?”
說完,又側了身子,往習剛那邊看了兩眼,眼裏露出同情,拍拍常山的肩膀,“你們先去客房,看看三皇子醒了沒有,這事兒,也就他能管。我把劉老爺請來,小姐剛吩咐了,晚上要和他一起用膳。”
雖然他們現在是在劉府,但是離劉府的主屋還有一段距離,更像是一處單獨僻出來的院子,沒有過多的裝飾,隻是三間屋子罷了。
常山點點頭,看著白芷往主屋去了,低著頭,歎口氣,慢慢走向習剛,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們去見三皇子。”
習剛抹了抹眼角,側過臉去,半晌,才悶著聲音說道,“這事兒,你別和三皇子說!”
常山啞然,“為何不說?你爹娘一定是冤枉的,通敵那可是殺頭的死罪!”常山的聲音壓得很低,他不想吵到龍殷,他話語低沉,帶著壓抑的怒氣和驚愕。
十天前,習剛的生身父母並著其他幾十個百姓,被發放邊境,罪名是通敵叛國。今年年初開始,就有百越的流寇騷擾邊境百姓。而官兵卻無法掌握他們的行動,搜捕工作一籌莫展。朝廷上對此事也很重視,於是一批又一批的百姓被頂替成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