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功夫,柳惗棠迅速的把針收在了袖口,他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沒有留下一絲破綻,看著婁木然眼裏的疑惑和怒氣,他隻是彎了彎嘴角,斜眼看著床上裝睡的女人,眼裏浮起一絲笑意,“我自然是為了能阻擋外麵的寒氣,屋裏自然是要通風,但是她若是傷上加冷,可就不好了。”
婁木然看了看龍殷,又看了看他沒說什麼,把水盆放下了說道,“然後怎麼做?”
柳惗棠扯了扯自己的袍子,“然後自然是你替她擦擦身上,驅驅寒!”
“就這樣?你不是還要針嗎?”他看著柳惗棠前言不搭後語的樣子,心裏咯噔一跳,卻說不出是哪裏不對。
龍殷抬起眼眸靜靜的看著兩人,婁木然的側臉就在那個時候,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裏,她想,世間美男子無數,像婁木然這般既冷逸又瀟灑的,怕是找不出第二個。
“看看她那樣子,就算紮了針,也未必有好處,本禦醫改變了想法,還是先給她擦擦吧,我明日再來。”
龍殷聽著他的話,又閉上了眼眸,他明日再來,那就明日還有機會。想了想,閉上了眼睛,不再做聲了。
柳惗棠笑著說道,“難不成你要我來替她擦嗎?那倒也不是不行,就是我家有美嬌娘,實在是不喜做這樣的事情,你若是不願,那我也可以勉強為之。”看著婁木然瞬間冰裂的臉,他哈哈大笑著,大步流星而去,剩下婁木然一人,空對著門口恨的牙癢癢。
轉過身,看著床上的女子,歎氣,從水盆裏拿起布,掀開簾子,放下,掀開,又放下。
始終是邁不出那一步,歎氣,打開門,喊道,“白芷!”
遠遠的聽到那聲音,柳惗棠嘴角含著笑意,“婁七公子還真是不懂女人,不過也難怪他這般,龍殷她就算不上是個正常的女人。”黏著手上的那抹幽香,他搖搖頭,離開了富春巷。
“太子爺,前麵就是碰麵的地方了,等下不管發生什麼事,我說走,您就一定要離開!大皇子已經不知生死,若是您再出什麼事,我可真的沒法和皇上交代了!”不是蕭盛倔強,也不是他看輕自己的命,而是在這個時候,保住皇嗣才是最要緊的。
忠君愛國,大致就是如此。他打量著前麵的幾人,心中有了計較。
搖搖頭,看著遠處窸窸窣窣的幾個人,“他們就這麼幾個人,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這一次匈奴王北雲澤應該沒有來,我聽聞北匈奴的九皇子耶律明可是一個敬重英雄的人,若是讓他覺得我們九州沒有一個能擔大任的皇子,那對兩國的交好,可不是一個好事。兩軍交鋒,不管是敵還是和,都不能失了自己的士氣,難道不是這樣嗎,蕭將軍?”
蕭盛抿著唇,握了握腰間的佩劍,“末將一定會緊緊護著您!”
“走吧!莫要讓貴客久等!”
回疆和九州的交界處,隔著一道長達千裏的江河,貫穿兩國南北,處在國界,卻對兩國的子民都有哺育之恩。常年運輸兩國子民需要的生活物品,習以為常的就被稱做運河。
今日慕文遠已經和匈奴的九皇子約定好,要在這運河邊上碰麵,一見麵,那勇猛的男子回身行禮,慕文遠一個拜拳,哈哈大笑道,“上一次我與真兒婚宴之時,九皇子沒有來,我還真是心存遺憾。”
心中沒有料到慕文遠會直接這麼說,兩人說白了那層關係也比較親近,耶律真和他雖然不是一個母親,卻也自小親近,一個妹妹要比一個兄弟,親近的多,“哈哈哈,改日定然是再要去討杯喜酒,到那時,太子爺不要把我拒之門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