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福看不懂的是,張宛從來沒有把慕天佑當成是自己的養子,甚至就把他看作是一個工具而已,後宮裏的人都以為是她以慕天佑為依傍,才能得寵坐正。
殊不知,是慕天佑在依靠著她,若不是有她時不時的伸伸手,慕天佑也不過是個死了母妃的皇子罷了。
就算不被趕出宮,近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木然愣在了那兒,建光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抬頭一看,看到張宛盈盈笑意,眨了眨眼“怎麼你出來了,也沒人跟朕報備一聲!是嫌朕老了不中用了嗎?咳咳咳。”他咳的愈發重了。
張宛心中一跳,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把李德福換了下去,“本宮今日想吃香酥雞了,李公公幫本宮準備吧,本宮今日要和皇上在承乾殿用膳,哦,對了,再準備一碗參湯。”
李德福看張宛竟能哄的皇上開心,點點頭,連忙去準備了。
建光帝看著笑的一臉溫柔的女子,歎氣,“你這要與朕玩什麼把戲!”
參湯,是他們談判的暗號,從十年前的那一碗,一直到現在,那是他們心照不宣的約定。
女子笑意連連,“皇上,就不想回到我們的新婚之夜嗎?”
毫不意外的在建光帝眼裏看到了疑惑和驚訝,張宛纏住了他的胳膊,枕在他的肩頭,“皇上,您過的太累了。想著這個,又念著那個,到頭來,哪個都不得好。您過的也不開心。”
“那你說,朕該怎麼辦?”他是怕了,走的每一步都戰戰兢兢,生怕有個什麼差錯,會影響深遠。
“臣妾不過是個女子,能看的了多少,不過臣妾明白的是,皇上心裏有一個坎,臣妾今日來,就是想幫皇上解開這個結。”
建光帝看著女子淺笑燕燕,肌膚勝雪,眉目間皆是美意,“好,朕倒是想知道,你想要和朕說什麼秘密!”
“皇上想知道什麼秘密?”她的手指在建光帝胸前蜷著圈,“臣妾今日來,是想說說韻嬪的事兒。”
若是旁人,說起這話,建光帝的臉絕對好看不了,但偏偏,他就是中了張宛的邪,“你說吧,朕聽著呢。”
“皇上瞧瞧你這臉色,要是旁的人進來了,想來都要怪罪臣妾欺負您了,這可是冤枉臣妾了不是?”看著李德福帶著幾個小太監進來了,笑著道,“皇上還是先吃些,這樣才有力氣和臣妾說話。。”
她就是故意不這麼快說出來,反正那件事情已經遲了這麼多年,也不差這一時半刻,而且她也想知道,如果她這麼遲遲不說,建光帝會不會為了那個死去的女人來逼她。她想知道,和他心裏的那個女人相比,她是重一些還是輕一些。
她處處勸龍殷寬心,還不都是因為旁觀人的原因,輪到她的時候,她也是那般依賴著建光帝。
“好。”建光帝看著女子的背影,建光帝緩緩開口。
就那麼一瞬間,張宛覺得十年的深宮並不是那麼陰暗怕人,至少她還有一絲可以值得去期盼的事情,有這麼一個值得自己去陪伴的人。
“王妃,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也許那個消息是假的呢,公主一樣喜歡出去玩,可能並不在匈奴,是他們故意使出來的計策!”小奴看著眼前的軍營,歎了口氣,這個公主到底去哪了,該不會真的和那信上所說的一樣,被匈奴人給抓起來了吧。
“我自己進去,你在這裏等我。”麗徔看了看眼前的軍營,匈奴嗎?還真是不擇手段!對一個女子都能用這樣的手段,鈺兒啊,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王妃,這怎麼行!”小奴咬了咬唇瓣,“我和您一起進去!”他的命不重要,要是王妃回不去了,他的頭也呆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