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他多想,皇上就已經開口問話了,陳四郎也是個在官場上打混不起,才到書生堆裏博個好名聲的,聽著慕君浩的話差點穩不住了,一抬頭,看到太後正盈盈看著自己,早年他也是見過姚琴兒的,那時候,她還隻是貴妃,她還曾經戲言,要讓自己和二皇子一同讀書。
可惜慕文遠一直癡迷軍政,並不對詞學用心,他入宮的事情也就漸漸作罷,姚琴兒也在,陳四郎心裏就大膽起來,“回皇上的話,小人就是陳四郎。”
陳四郎還不像他的幾個哥哥那麼不學無術 ,他倒真的是個飽學之士,隻是他所學的所看的那些都是被世人所抨擊的陳詞濫調,風花雪月的詩詞豔曲,上不了大雅之堂。
慕君浩看著他抬起的瞳孔,點點頭,“不錯,是個青年才俊,朕今日耳聞,你平日酷愛讀書,不知你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本事,讓朕看看,隻要讓太後開心,朕一定重重有賞。”
他倒要看看,這個書生氣十足的陳四郎能不能讓他改變心意,殷兒,你是不是太小看朕了?
是不是在龍殷眼裏他一直都是那個被皇上冷落的三皇子,隻能靠著一點幼稚的心思,在眾人麵前搖尾乞憐?
他早就已經不是當初的慕君浩了,如今他是整個九州的王,還會怕誰?
他想要誰死,誰就必須要死!
然而,他心裏明白,要是他真的下重手把陳家和蕭家全部推翻,那九州一定會墮入無盡的深淵之中,再也無法回身。
“不知皇上和太後想讓臣做什麼?讀書?寫詞?”皇上把陳家用重兵看押,對陳家的勢力進行打壓,就是為了讓自己到承乾殿上寫字讀書?
陳四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皇上瘋了,就是太後瘋了。
慕君浩看著他,哈哈一笑,“朕喜歡看人作詩,你就寫寫九州江河,朕說了,寫好了,太後高興了,朕有賞!”他的話說的很明白了,如果他和太後不高興了,那陳家的地位就危險了。
陳四郎看著麵前擺著的書案,微微展顏,不就是吟詩作畫嗎?還是歌頌九州江山的?再簡單不過。看了看太後和皇上的臉,他抬起的手腕輕輕一轉,宣紙上綻放出了墨色。
“能行嗎?”陳若宗看著龍殷讓蕭盛帶來的書信,有些不可置信,“皇上擺明了是要拿陳家開刀,蕭家的兵力即便是被調走了,可那還是蕭家軍,但陳家的勢力可都是被連根拔起了啊,就連我那遠方的表弟都遭到了牽連。”
“我也不知道了,龍殷早上到蕭府的時候,隻說了這麼幾句,就進宮了。”
“進宮了?難道她是去求皇上了?”她會不會去求,陳若宗不知道,他隻知道,如果皇上看到了她,自然不會再輕易放她離開了,如今皇宮裏,王貴妃一人獨大,龍殷若是入了宮,隻怕後宮非要亂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