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一個女人的身影定定站立,看著他們相互擁抱著往前走,無法前進,無法呼吸,雲溪,這個媚眼如絲的女人,一直在暗戀著燕翩飛,而此刻,眼前的景象讓她如何接受,如何相信,羽月,羽月,你生來就是為和其他女人搶奪男人而存在的嗎?
“為什麼?為什麼?”雲溪幾乎要了落淚了,她不能忍受別人和她搶奪任何東西,包括男人。
“好了,好了”,他拍拍她背,替她順氣。口氣有不自覺的寵溺。“別再笑了,美女。我怕你還沒笑到傾城傾國,就先把胃給笑穿孔啦,咱們進去吧!”
他們早已抵達診所門口了。
羽月漸漸收住笑,輕緩看向診所的招牌,然後又看向他,怔怔地,無言。
燕翩飛抬手,食指抹走她臉上一滴淚珠,低沉地問:“為什麽哭了?”
原來目光迷蒙,不是因為路燈太暗,而是流淚了。
直到他說,她才發現。鼻頭好酸、眼眶好熱,緊緊咬住下唇,就怕發出一聲哽咽,但怎麽也止不住,那忽地滂沱而下的淚雨—— 像是乾旱數月的田地,突然連下一星期的大雨;像是她枯冷的心,一下子淹進了滅頂的大水……
終於覺得自己是個人,知道痛、也知道笑……
煎熬在水深火熱之中,望見那雙關懷的眸子,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被安全地守護。
“對不起!我不該鬧你的,我們快進去。很痛嗎?我真該死!”燕翩飛被她的淚嚇壞了,火速抄抱起她,衝進診所,覺得自己真的是渾帳透頂。
而她,臉蛋窩在他肩頸裏,哭得不能自已,無法開口對他說,對他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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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簡單地看了一下羽月的症狀,並詢問了一些問題。
“今天吃什麼食物”?
“除了早上吃一些豆漿包子之外沒有什麼”?
“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
“剛剛”。
“嘔吐”?
“是的”。
“有過胃痛病史沒有”?
“幾乎沒有”。
“例假最後一次是什麼時候”?
羽月有些尷尬,尤其是當著燕翩飛的麵前,不知道如何是好。
醫生麵無表情,等待著羽月的答案。
燕翩飛輕輕咳嗽了兩聲,用手握成拳頭狀掩在口邊,借故轉過身走到門外,很少抽煙的他,點燃一根煙。
門內隱約傳出聲音。
“例假已經過去四五十天了,大夫,我的例假一向不準的,經常會推遲,所以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藥先不吃了,你回去做個測試,如果檢查不出來,去大點的醫院做個彩超測試,我懷疑你懷孕了,不能胡亂用藥”。
“啊?”羽月的心忽然七上八下,腦海裏迅速搜尋和喬少的最近的瘋狂,的確沒有采取措施,而自己心存僥幸,不幸的是,也許中招了。
“怎麼會這樣”?羽月苦笑,怎麼會偏偏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