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她們若不願意如此墮落,你再唆使,也不至於此。你已罪加一等,加之替她們頂罪,朕自然不能拂你的意,賜罪於你在所難免。”拓跋弘對蘇筱筱說完,然後掃向眾妃嬪,對她們說:“既然有蘇妃為你們擔罪,爾等即日起搬離冷宮,恢複初入宮時的妃位。”
他話音剛落,有人喜有人憂。
在眾妃嬪的歡喜之中,拓跋弘邪笑著再次看向蘇筱筱,說:“此後,偌大的冷宮僅爾一人,朕倒要看看,你還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原來他恢複她們的妃位是要整她,讓她一個人在陰森淒涼的冷宮裏唱獨角戲,非逼死她不可!
蘇筱筱對他的好感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隻剩下怨恨!她費盡心思教會她們識漢子,她的小說馬上就可以熱銷出去了,他橫空而出,阻斷了她的財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大虧她難以接受!他將她打入冷宮,她沒有一絲怨言;她在後宮裏不爭不搶,安分地待在冷宮裏過日子,不招誰也不惹誰,靠自己的聰明才智和勤勞的雙手發家致富,他憑什麼掐斷她的經濟命脈?難道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不分青紅皂白就給她定罪,不是昏君是什麼?
“一群人有一群人的活法,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我蘇筱筱過貫了獨居生活,就算眾姐妹們走了,我也不會感到孤單。皇上不必擔心民女,民女會好好過給皇上看的。”滿含炸藥味地回他。
見她說話難聽,昌祥再次翹起蘭花指訓斥她:“大膽罪婦,如此跟聖上說話,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不待他訓斥完,蘇筱筱直直向他走近幾步,逼得他不住地後退,忙將蘭花指藏於身後,臉色煞白地盯著她,“你……你……你要幹什麼?”
蘇筱筱停住腳步,莞爾地對他笑著,“你這個死娘娘腔,最好給我閉嘴,我跟皇上說話,哪由得你來插嘴。真是沒禮貌,就該把你拖出去喂狗!哼!”
拓跋弘被她對昌祥拱鼻子的可愛模樣逗笑了,忘了責備她的出言不遜。
他這一笑,迷煞眾妃嬪,不僅令她們癡迷,還讓她們很不解。從未見過皇上笑過,今日卻因為蘇妃的一個小舉動露出了俊美的笑容,真是難得又匪夷所思啊!
見大家都好奇地盯著他看,他立即收斂起笑容,變回邪魅冷酷的模樣,尷尬地咳嗽幾聲道:“各位愛妃速速回房換衣,擺脫這裏的一切,跟隨朕回後宮。”
眾妃嬪欠身起身,正要回各自的宮殿換衣,見蘇筱筱黯然神傷,大家很默契地停下腳步,按捺住心裏的雀躍,又一次欠身回複拓跋弘:“多謝皇上的恩賜!可是……”
她們猶猶豫豫地好像要說出什麼令他不悅的話,怕他動怒,沒敢說下去。
拓跋弘看住她們,問:“可是什麼?有話直說,不必如此吞吞吐吐。”
她們遲疑了一會,秦妃起身率先道:“能夠再次回到後宮,臣妾當然開心不已。畢竟今日臣妾盼了三年。這三年裏,臣妾每日每夜都希望能夠再回到皇上身邊伺候皇上。皇上能夠記著臣妾,臣妾已相當的滿足了。皇上恩賜,臣妾本該遵旨回後宮,但臣妾已喜歡上這裏,並深深愛上這裏的一切,已不舍得離開。這裏就像臣妾的家一樣,盡管不奢華富麗,也沒有婢女伺候,吃穿用度都很差,但這裏有如同我家人一般的姐妹,臣妾放不下她,所以,臣妾決定在此繼續住下去,陪她一起同甘共苦。”說著,秦妃將溫和的目光落到蘇筱筱的臉上。
蘇筱筱感激地回看她,拓跋弘驚訝地掃視著她們倆,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對於一個妃嬪來說,被打入冷宮不僅是個人的不幸,更是家族的悲哀;若能好好表現重新回到後宮中,將是個人及家族的莫大榮幸。她居然為了一個才剛剛相處了十多天的女人而放棄這個莫大的榮幸,不知是她的腦子壞了,還是拓跋弘的耳朵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