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哥,你不了解,我一看到這塊玉佩就會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留著它隻不過是徒增傷悲罷了,我想要忘掉那些事,重新出發,我不想再背負著過往的包袱,我想要以一個通透的我和你相守於未來,我必須要和過去說再見,埋掉它就是一種最好的告別方式,來,給我。”說著,蘇筱筱將伸向他的手更靠近他一些。
石發弓問:“難道王爺做了什麼讓你感到沉重的事嗎?我看得出來,他是很愛你的,他應該不會給你增加什麼負擔的……”
“石頭哥,你是知道的,我並不是蘇太尉的女兒,王爺喜歡的人不是我,而是蘇小姐。他不知我的真實身份,誤把我當成了蘇小姐。這種事,錯一次就夠了,絕不能再錯下去。我莫名其妙地頂替了蘇小姐這個身份,已覺愧對於她。倘若我再接受王爺的話,豈不是太過分了。”蘇筱筱對他說出心裏話。
石發弓的眼中寫滿了震驚,心裏生出一堆疑問,他好想細細盤問她把剛才那番話解釋清楚,但他不能,隻得把玉佩遞給她,眼睜睜地看著她將玉佩埋掉。
蘇筱筱滿心輕鬆地拍去手掌上的泥土,興奮地道:“從今往後,我蘇筱筱就與過去徹底拜拜啦,我會一心一意地隻愛石頭哥一人,對他不離不棄,與他執手偕老。”
見他沒回應,蘇筱筱看向他,才發覺他依然盯著埋玉佩的地方發呆,表情凝重,心事重重。
她推了他的胳膊幾下,“石頭哥,你怎麼了?你在想什麼?那塊玉佩又不是你的,你不用這麼不舍吧?”
他回過神,“我沒事,我隻是在想,你不是蘇小姐,而王爺又誤把你當成蘇小姐,倘若他知道真相的話,他會是什麼感受?他會放棄對你的追逐,還是繼續與你糾纏不清?”
蘇筱筱道:“石頭哥,你也操心得太多了。就算他知道了真相,他也隻不過錯愕而已。王爺呢,現在一門心思都在青鸞姐身上,哪還有空和我糾纏不清。你是不是怕他對我不死心與你爭奪我,你會輸給他?”
石發弓親昵地攬住她的雙肩,將她輕擁在懷裏,“他隻不過身份比我高貴罷了,其他方麵,他哪會是我的對手。”
“也對,王爺向來養尊處優的,不過就是一個花架子,哪裏敵得過文武雙全的你!”蘇筱筱崇拜地看著他說。
石發弓正要回她話,不遠之處突然響起一陣陣淩亂的腳步聲,接著,一團團火焰映入他們眼中,伴隨著昌祥尖細的聲音由遠而近。
蘇筱筱心急地道:“石頭哥,你快走,別讓他們看到你。”
石發弓握住她的雙手道:“我在廣泰酒樓等你。”
“嗯,我會想辦法去找你的。”說著,蘇筱筱戀戀不舍地撲進他的懷中,緊緊地抱了他一會。
他亦是不舍與她分開,但形勢緊迫,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等昌祥逼近她時,他早已一個輕功跳上了冷宮的房頂,消失在夜色中。
蘇筱筱收回目送他離去的目光,看著昌祥,“昌公公,你怎麼來了?是來接我的嗎?真是辛苦你了,我這就去回去向皇上請罪。”她好聲好氣地對他說。
昌祥命人把冷宮裏裏外外搜了一遍,沒有找到可疑之人,有些不甘心地道:“蘇姑娘違抗聖意跑到這裏來做什麼?莫不是在此幽會男人?”
蘇筱筱掃了四周一眼,笑著回他:“男人?這裏除了你們這群閹人,哪還有一個正常的男人。昌公公,你這話可就冤枉我嘍,你剛才也命他們四處查找了,你有發現這裏藏著男人嗎?你平日看不慣我也就算了,但你總不至於這樣誣陷我吧?”
“你靈牙利嘴,雜家說不過你。你違抗聖意,這個罪可不輕,速速跟雜家回去到皇上麵前解釋去!”昌祥雖麵上帶笑,卻是咬牙缺齒地出這番話。
蘇筱筱尾隨於昌祥身後走進鴻宇宮,拓跋弘正焦急地來回踱著步子,見到他們時,方才停下。
“萬歲爺,找到蘇姑娘了……”昌祥向他稟報。
拓跋弘不等他說完,揮袖將他轟出去,偌大的殿內,隻剩下低垂著頭的蘇筱筱和他兩人。
他向她靠近,她下意識地後退,直到背部抵著冰涼的龍柱時,她才停下,無路可退。他的左手撐在龍柱上,將她鉗製在他的胸膛與柱子之間的狹小範圍裏,他的氣息緊緊包圍著她,她的臉不自覺地燙了起來,她不敢正視他,別開臉看著別處,呼吸莫名地艱難了起來。
“朕在禦花園足足等了你一個時辰,你告訴朕,這一個時辰你去哪了?”他大聲問她,聲音裏全是怒氣。
蘇筱筱自從穿越過來,頭一次見他對她發這麼大的火。她不過就是放了他一次鴿子,他至於得這麼較真地跟她生氣嗎?他陰冷的表情,眸底的怒火嚇得她把頭垂得更低,她該如何回答他?如實相告?還是撒謊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