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該死,奴婢沒按照娘娘的吩咐監視好錦瑟小姐,讓她和虎子公公共處一室,請娘娘責罰!”如意和福康跪在皇甫仙腳前,因失職而請罪。
皇甫仙端著茶盞,撥弄著茶葉,毫不意外地道:“你們都起來,本宮不會怪罪你們的。”
“謝娘娘!”如意和福康鬆了口氣,歡喜地起身。
皇甫仙的貼身婢女傅婭不解地道:“娘娘,難道這件事你要坐視不管嗎?”
“不管。他們來往越頻繁越好。”皇甫仙簡單地道。
傅婭更疑惑了,“娘娘這是打的什麼算盤?奴婢糊塗,請娘娘明示。”
“錦瑟毀容,她的心情肯定很糟。而本宮又忙得抽不開身,沒空陪她。難得虎子公公有心,替本宮陪她解悶,如此好事,本宮為何要阻攔呢?他們倆的關係越好,對本宮就越有利。”她對傅婭說,然後看著如意和福康,對她們道:“往後呢,但凡虎子公公來探望錦瑟,你們倆就不必監視她了,不過,他們倆的談話內容本宮要知道,明白嗎?”
“奴婢明白!”如意和福康恭敬地回複她。
傅婭依舊沒明白她的話,但又不敢刨根究底地問,畢竟沒那個資格,隻得繼續疑惑下去。
深夜,皇甫仙睡得正熟,她的房門忽然被一陣陰風吹開,發出一聲巨響,驚醒了她。她以為是傅婭領著宮女進來給燈添油,沒怎麼在意,閉上眼繼續睡,口頭隻抱怨地嘟囔一句:“你們這些狗奴才,添個油也這麼大動靜,還讓不讓本宮睡覺了?”
好半晌無人回應她,而房門依舊大開著,冰涼的夜風一陣陣地送進來。她不禁哆嗦了一下,起床撩開簾子,才發覺房中除了她再無別人,原本晝亮的房中此刻漆黑一片,所有燭台都被吹滅了。
自從漁村被毀,她每夜都無法安睡,總是會夢到村民和她娘拚命地抓著她,要她為他們報仇。他們臉上全是血,有些缺胳膊少腿,有些連頭都沒了,一個個麵目猙獰地逼近她,直到逼得她無路可退。為了減少害怕,所以她每夜都會亮著所有的燈睡覺。
她窩進床角蜷縮著身子,將頭埋進兩腿間,雙手死死地抱著膝,身子不住顫抖,一個勁地呼喊道:“傅婭,睿棟,來人啊……”
喊了半天,無人回應她。她隻得道:“娘、三嬸、六叔,各位叔叔伯伯、嬸嬸阿姨,求求你們不要來找我,不是我害死你們的,你們都回去,我會替你們報仇的。我保證,隻要我找到仇人,我一定手刃他/她,為你們各位報仇。求求你們放過我,你們這樣一直纏著我,我好害怕……”
這時,一股煙霧從門口彌漫進來,一會兒的功夫,便讓整個房間煙霧繚繞。蘇筱筱穿著一身白紗裙,披散著齊腰長發,滿臉血淋淋地飄進來,聲音陰森地道:“仙兒,仙兒,你為什麼要毀了我的臉?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還我的臉來,你還我的臉來……”
皇甫仙嚇得驚叫連連,她緊緊地捂著耳朵,頻頻搖頭,不住地道:“不要過來,不要傷害我,走開,你走開啊!”
蘇筱筱在她床前飄來蕩去,一手彎曲著五指,做狀要抓她;一手緊握著閃著寒光的匕首,作勢要劃她的臉,“我們說過要一輩子相親相愛的,你違背了我們的誓言,今夜,我要你付出代價。你毀了我的臉,我也要毀掉你的臉,我要讓你嚐嚐那股錐心的痛,我要讓你親眼看著自己的臉慢慢地潰爛,我要你再也沒臉見人。等你變成我這樣,皇上就不會再喜歡你,天下沒有男人再喜歡你的。”
見那隻白森森的手和那柄沾滿血跡的匕首不斷地逼近她的臉時,皇甫仙嚇得差點窒息而亡,她挪著身子不住地退著,哪知,她早已無路可退。
她別開臉,躲避著那柄匕首,雙唇不住地發抖,急促地道:“筱……筱筱,求……求你,放過我,傷害你是我不對,可是,我沒有辦法。如果你不變醜,皇上永遠都看不到我,為了博得他的注意,我隻能出此下策。倘若我能有別的辦法,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看在我曾經救過你的份上,饒恕姐姐,好不好?求求你了。”
“為了一個男人,你連姐妹都能下毒手,你叫我怎麼原諒你?難道我們的姐妹情還比不上他嗎?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利用我?就連和我結拜,也是出於利用,對麼?”蘇筱筱將血淋淋的臉湊近她,逼問道。
皇甫仙躲不開她那張恐怖的臉,隻得緊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蘇筱筱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匕首在她臉上比劃著,“姐姐,你說,我是先從你的額頭下刀,還是臉頰,又或者是下巴?我們結拜那日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我的臉毀了,等我毀了你的臉,我們才沒有違背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