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甫婕妤求見。”禦書房外響起了小太監的通報聲。
拓跋弘剛微揚起來的唇角隨即又落了下去,他放下手中的書籍,麵無表情地對門口道:“喧!”
皇甫仙蓮步移進來,在龍椅下駐足,向他欠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拓跋弘走了下來,在她麵前站住,“平身吧!”
“謝皇上!”皇甫仙起身恭敬地回複,微垂著頭,低眉順目,等待他開口。
“你怎麼知道朕此時會在禦書房?”拓跋弘問她。
皇甫仙微笑著回答:“是皇上派去蕭玉宮傳話的公公告訴臣妾的。”
“這麼說來,你這是又將上一次的把戲上演了一遍?”拓跋弘冷聲質問她。
這句質問,頓時讓皇甫仙摸不著頭腦,她攏在長袖中的手緊握著,尖尖的指甲陷入掌心,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她滿臉慌張地盯著地上,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拓跋弘提醒她:“你不會這麼快就把鴻宇宮那件事給忘了吧?忘了也沒關係,朕提示你一下。上一次,朕派昌祥去儲秀宮傳錦瑟,讓她去鴻宇宮見朕,結果,朕等了好幾個時辰沒有等來她,卻等來了你。你讓她替你受罰,而你則代替她來見朕。這件事,朕還沒追究你,你卻舊戲重演。你的膽子真夠大的,一次次挑戰朕的忍耐極限,這一次,朕可不會像上次那樣輕易饒了你。”
對她說完,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拓跋弘對門口喊道:“來人,把皇甫婕妤押下去,聽候發落。”
皇甫仙推開那兩名欲押走她的侍衛,砰咚一聲跪在拓跋弘的腳下,求道:“請皇上恕罪,請皇上聽臣妾給你解釋,事情不是像皇上說的那樣,臣妾沒有要舊戲重演,臣妾真的是受錦瑟之托來見皇上的,請皇上明察。”
拓跋弘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聲道:“你不要告訴朕,錦瑟又失蹤不見了,你才來替她向朕複命的。這樣的借口,朕已經聽過一次了,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皇甫仙抬頭仰視著他,對他連連搖頭,道:“錦瑟妹妹委托臣妾來給皇上回話,說她既不是宮中婢女,也不是皇上的什麼人,昨日與皇上共桌用膳已是大大地不敬,她不想再對皇上做出冒犯之事,所以,她決定日後與皇上保持距離,不會單獨來麵見聖上您,她請求聖上成全她。她還說,往後她會盡量避著皇上,以免惹怒龍顏。”
“她真的這麼說?你沒有騙朕?”拓跋弘急聲問她。
皇甫仙道:“臣妾句句屬實,倘若皇上不相信臣妾,可以親自去問錦瑟。”
“她都說了要躲著朕,朕想問也得先找到她才是。”拓跋弘失落地輕輕歎了一聲,看著跪在地上的她,問:“你想不想戴罪立功?”
“隻要皇上不再追究臣妾以前所犯的錯,皇上讓臣妾做什麼都可以。”皇甫仙道。
拓跋弘伸手將她扶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觸碰她,雖然隻是胳膊,也足矣令皇甫仙美滋滋一會兒。她眉眼含笑地凝視著他,而他卻眸光冷淡。
他放開她的手,一臉嚴肅地道:“朕要你去把錦瑟帶到這裏來,不管她願不願意,你都得給朕把她帶來。隻要她來了,你以前所犯的錯朕都既往不咎。”
“錦瑟得知皇上要召見她,早就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藏了起來。臣妾不知她的去向,臣妾想戴罪立功也是有心無力啊……”皇甫仙才不會讓他們相見,她臉色犯難地繼續對拓跋弘撒謊。
拓跋弘打斷她的話,坐會龍椅上,“既然你辦不到,那從此刻起,你就不必再做什麼婕妤了,直接搬到冷宮去……”
“臣妾這就去把錦瑟給皇上帶來,請皇上稍等片刻!”她才不要被打入冷宮,她的光明前程才剛剛開始,她不能因為一個蘇筱筱而毀了自己的前途。暫且讓他們相見,往後有的是機會讓他們佳偶變怨偶。
半個時辰後,皇甫仙回到禦書房,隻她一人,並無蘇筱筱。
她一踏進禦書房,滿臉懼色地給他欠身,“臣妾參見皇上。”
拓跋弘慍怒地看著她,“錦瑟呢?朕要見的是她,而不是你。你又再給朕玩什麼花樣?”
“皇上,臣妾問遍了蕭玉宮的所有人,都說不知錦瑟的去向。臣妾會這麼遲才來彙報,是因為這段時間臣妾帶領著宮人一直在尋找錦瑟……”皇甫仙如實道。
拓跋弘將手中的書籍重重地摔到皇甫仙麵前,差一點就敷到了她的臉上,嚇得她臉色慘白,嘴唇發青,整顆心砰砰直跳。
“又是失蹤!你每一次都用這樣的借口來糊弄朕,你覺得很好玩是吧?前幾次,朕顧及到你是錦瑟的姐姐,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饒了你;這一次,朕不會再輕饒你……”
拓跋弘冷冽的聲音在她頭頂炸開,皇甫仙緊張而惶恐地道:“臣妾沒有欺騙皇上,臣妾所說都是真的。如意和福康是伺候錦瑟的宮女,她們一直和她寸步不離,可是今日,等臣妾回到蕭玉宮時,看到她們倆暈倒在錦瑟的房中,而錦瑟卻不知去向。請皇上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