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眸子一斂,薑晟睿緊崩的額角差點裂開,刷的直起身子,身體某一處移開她所指的方向,沉聲道:“很好。”
真會挑地方!
“啊?”唐優璿愣愣的抬頭,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基本搞砸了這件事,他不是應該大發雷霆嗎?是生意唉,按他公事公辦,一絲不苟的邏輯,不是應該凶巴巴的罵她一頓嗎?
就這麼算了?
至少應該冷嘲熱諷一下她才能適應吧。
“這件事你別管了,交給我處理。至於度假村,按新方案著手準備,資金由薑氏負責。”說完,又大步走回辦公桌:“你先回去吧。”
“可方案還沒通過~”北角那邊沒同意,準備有用嗎?
“按我說的做。”薑晟睿打斷她的話,聲音低沉,威嚴不容置疑。
霸道的家夥,沙文主義豬,走就走,她還樂得輕鬆呢。
憤憤的站起來,瞪了坐在辦公桌前看也不看她一眼的男人,抬腳就走。
金鋼猩猩,霸道豬,有什麼了不起。
好啦,是很了不起,可也太看不起她了——
辦公室的另一人,也隨著她起身,準備就那樣跟在她身後偷渡出去——
“沈一航~”
威嚴的聲音響起,逃走的人腳步一頓,懊惱的垂下頭,又再乖乖坐回沙發,腦袋裏隻閃出兩個字:糟了!
叩叩叩,又是一聲聲手指敲響桌麵的聲音在辦公室裏環繞,這樣窒息的氣氛,反而讓沈一航更加不舒服。
像要上吊架的死刑犯,沒準下一秒就得被勒住脖子,與死神打個照麵。
心理戰術,他以為他的心已經夠強大了,可在薑晟睿麵前,他自認為強如硬鐵的心,小的還不如一顆綠豆。
好吧,坦白從寬,沈一航猶豫著想要開口解釋,卻被薑晟睿搶先一步——
“你不會說,這件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吧。”
他才不信他會那麼恰巧的離開去接電話,就那麼‘剛好’不在。
湊巧這兩個字,不適合用到沈一航身上。
“我承認,有一點。”沈一航伸出兩指,很小心的挰了個一點點距離:“我隻是看出伊格納茨對她有那麼點意思,所以找了個機會離開而己。”
坦承是好事,不過太坦白,就是什麼美德了,他可不會告訴薑晟睿,是他故意讓伊格納茨誤以為唐優璿對他有那麼點意思,給了他那麼一點點的膽量,引起伊格納茨放開的去挑逗她。
薑晟睿沉沉的閉上眼,掩去眸中的冷意,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道:“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畢竟是個女人, 怎麼可以鬥得過一個色、欲薰心的男人。
怎麼辦,他一定會讓他給宰了,直接丟上船賣到難民堆裏去,沈一航暗自乍舌。
“放心吧,我一直站在門外的。”
以防萬一,他一直守在門外,沒想到,是反過來,沒有英雄救美,反而救了伊格納茨那個混蛋。
真的是拿他沒辦法,薑晟睿撫額輕歎:“你想利用優璿做什麼?”
“你應該知道的。”收起臉上的笑意,沈一航自沙發裏起身,站到窗邊,桃花眼失去了光芒,遙望著外麵遠遠的某個方向。
“你確定我會因為她而下決定?”
是的,他確實,別人不知道,可他不清楚的很,不僅因為他是他的好友,更因為,他是個男人。
同是男人,才能明白男人的心理。
“既然你知道她對我有多重要,這樣利用她,你不怕我因此和你反目?”
“我相信你。”所以他在他身上,寄予了希望。
“真的那想麼要北角嗎?”想要到不惜一切代價?
他心裏的恨意,從他一開始認識他便已經知道了,隻是那時動北角,他們都知道還不是時候。
沈一航沒有回答,指節分明的手,攀上玻璃牆,無聲的憂傷。
這個問題的答案,薑晟睿不用問也已經清楚,他對北角的勢在必得,足以壓垮一切。
如果不是為了唐氏,他早就會如他所願了——
“把你收集的有關北角財務狀況,以及現在的運轉情況拿給我。”薑晟睿穩穩的開始安排,他相信,對北角如此迫切的沈一航,手上應該掌握了不少北角的資料。
“截斷他們的資源,收購北角在股市所有的散股,我會派人去和一些持股較多的股東談,用合理的價錢讓他們答應轉賣,在最短時間內變成北角的大股東。”薑晟睿話語一停,又道:“後麵,你想怎麼做,隨你。”
“謝謝。”最真心的。
“不用感謝我,我也早想這麼做了。”做為朋友,這對於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隻是別用薑氏的名義。”
沈一航探詢的目光停在薑晟睿身上,某些東西一點點從心裏冒出來,漸漸清晰。
“你是為了唐優璿?”
薑晟睿冷淡一笑,沒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