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用了點膳食後,龍淺幽帶著賀蘭冰和賀蘭北兩人,在商都中心繁華地段大大小小的賭坊裏走了一轉。
可走了那麼久,還是沒找到她想找的那個人。
她不清楚穎兒現在究竟在不在皇城,畢竟上輩子遇到她的時候,已經是她在地牢關了一年被釋放之後的事,她不知道她是一直在皇城裏,還是中途到別的地方遊玩過。
醫仙吳思穎,年紀輕輕的已承襲了她師父毒仙所有的功力,隻不過她師父是一身救世的好本領卻喜歡用毒。
而她雖然也不見得比她師父善良多少,但相較起來她更喜歡救人,因為救人可以讓她遇到更多的疑難雜症,也能讓她從這當中學到更多的本領,當然,還能讓她有錢去輸,甚至填飽肚子。
人小小的,平日裏總是無所事事四處溜達,沒事的時候便喜歡在賭館玩兩把,但一般情況下都會把救人得來的酬金輸個精光。
贏錢不是沒有,隻是甚少有那機會。
可是,這商都實在太大,她們隻能在最繁華的圈子裏走一轉,想要在整個商都裏尋找,談何容易?
走在道上,龍淺幽執起衣袖拭去額角的汗跡,看著前方的人山人海,無聲歎息道:“人海茫茫,究竟要去哪裏尋那丫頭?”
“姑娘究竟想要尋什麼人?”賀蘭北走到她身旁,把水囊遞給她。
淺幽擰開木塞子灌了兩口,才把水囊還給她,目光依然在人群中搜索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與你們差不多。”
“與你也是差不多。”賀蘭冰瞟了她一眼,撇嘴道:“你自己也不過剛滿十六歲,別總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要知道你也不過是一個黃毛小丫頭。”
淺幽沒有理會她,今日心情有那麼點沉重,玩笑完全開不起來。
賀蘭北暗地裏捅了捅賀蘭冰的腰際,以眼神警示。
賀蘭冰聳了聳肩,來到淺幽身旁輕聲道:“不如你把她的畫像畫出來,我們分頭去尋找吧。”
三個人走在一起,能走的地方總是有限,這樣找下去,要找到什麼時候?
淺幽揉了揉眉角,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隻是,要她畫畫還不如直接拿刀子把她給捅了,琴棋書畫,她有哪一樣是精通的?
“別拿這種眼神看我,不會就是不會。”白了賀蘭冰一眼,她舉步往人群中走去。
瞅著她纖細的身影,賀蘭冰嘀咕道:“不是聽說真命天女才貌出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嗎?”
連畫個畫都不懂,還美其名曰第一才女,這個“第一才女”隻怕也是浪得虛名,美貌是有了,才華卻真不見得有多少。
“你不覺得我們家姑娘,與傳說龍家三小姐相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模樣嗎?”賀蘭北笑道。
“你的意思是……懷疑她是假的?”賀蘭冰盯著她,一臉震撼。
“沒有,這一點倒是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笑道:“或許是借屍還魂,已經換了個人。”
賀蘭冰沉默了片刻,才白了她一眼,舉步向龍淺幽追去。
怪力亂神這種事情,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相信。
怕是龍家的人特地把這美名傳揚開去,好讓龍淺幽有機會和皇親貴族親近罷了,大戶人家的女兒,有哪個不想嫁入皇家?花錢造勢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
隻是,真心不覺得龍淺幽會做這種事,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又在街上走了一轉,眼看著已經快到黃昏,淺幽走到某棵樹下,扶著樹杆稍作歇息。
昨夜被折騰了一夜,今日醒來之後便被蘭皇後的人帶到宮裏接受盤問,一整日下來身心疲累,到現在已經累得連動都不想動一下了。
早知今日會麵臨這麼多的事,昨夜說什麼都不能讓帝無疆得逞,需知道她雖然心靈強悍,可身體卻是柔柔弱弱的,尤其在情事方麵,昨夜之前還是一片空白,這嬌弱的身軀承載過北王爺的瘋狂侵犯後,如何還能承載更多更重的負擔?
“姑娘,事情真這麼緊急嗎?如果不急,不如我們先回王府,你把那人的長相特征描述出來,讓王府裏的畫工試試能不能給你畫下畫像,若能畫出,我們到時再請人去尋找如何?”看著她一張臉微微泛起了幾許蒼白,賀蘭北溫言道:
“姑娘,我們在外頭待太久,王爺這時候必定已經回府,也已經聽說過今日的事,姑娘,你還得要回去向他解釋。”
淺幽也知道王府裏有個暴躁的男人在等著自己的解釋,她再不回去,他必然會發散人手在商都各處去尋找她。
隻是,尋了一整個下午一無所獲,心裏還真有那麼點不甘。
抬頭往天際望了眼,天色確實不早了,她無奈道:“先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