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憨笑了兩聲,向龍淺幽拱了拱手,又向帝無憂一拱手,轉身返回,轉眼已經消失在他們麵前。
“這身手真的是了不得,若是到了外頭,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看著他消失的方向,龍淺幽忍不住歎息道。
帝無憂雖然不說話,但以他的表情看來,也是讚同她的話的。
這狼王天生強悍,又是一身深不可測的內力,若到了外頭,何止是高手中的高手,甚至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
這下淺幽又拉著他的掌往馬兒方向走去,好不容才讓馬兒的情緒平靜下來,她抬頭看著帝無憂,溫言道:“你受了傷就不要騎馬了,反正有兩天的時間。”
帝無憂隻是微微遲疑,便頷首:“好。”
淺幽一躍上馬,緩緩向他伸出小手:“上來。”
這姿勢怎麼看怎麼奇怪,但帝無憂還是聽話,大掌搭上她的小手借著力一躍而起,落在她的身後。
“抱緊我。”淺幽扯著韁繩,策著馬兒慢步往林外而去。
帝無憂皺了皺眉,這話是不是該由他來說?這馬兒是不是也該由他來騎?
但龍淺幽完全不理會,自己牽著韁繩已經讓馬兒小跑了起來,見他遲遲沒有抱上自己,她皺了皺眉,忍不住回頭望了他一眼,撇嘴道:
“你不是連抱個女子都不敢吧?膽子這麼小,還說是一國王爺,說出去都沒人信。”
“胡說什麼。”身後的人又立即黑了臉。
她嘻嘻一笑道:“你把我當成男人好了,害羞什麼?”
說罷,一夾馬腹,策著馬兒迅速往林外奔去。
最終帝無憂的長臂還是環過了她的細腰,隻是,把她當成男人抱在懷裏……
有哪個男人的腰有那麼細?有哪個男人的身子像她這麼軟?又有哪個男人身上有那麼多軟軟的肉?
這大掌在她腰間落下,也不知道該落在什麼地方,似乎在哪裏落下都能抓上她一把嫩肉那一般。
細細嫩嫩的,似能掐出一泓清泉……
正在專心致誌策馬的淺幽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心思,就這樣策著馬兒往鎮上趕去,路上未曾停歇過半分,直到晌午過後他們才離開那片密林,輾轉進入了一個小鎮。
鎮子很安寧,因為不怎麼繁華,街上的行人並不多。
走在這種鄉間小鎮上,整個人頓時感覺無比舒暢,不像森林的陰森無人煙,卻也不像大城鎮一樣處處人山人海。
隻見一匹雪色馬兒載著兩個衣衫襤褸的人兒,在道上不疾不徐地行走著。
他們有兩天的工夫,所以這一刻龍淺幽也不顯得焦急,更因為擔心無憂的傷勢,她特地又把馬兒的速度放慢了下來。
抬頭看著天色,已近黃昏,她微微側頭想看身後的人一眼,卻因為角度的問題隻能看得見他寬厚的肩膀,她道:“今夜就在小鎮上住下,明早再趕路吧。”
帝無憂點了點頭,路程他還算熟悉,就算明日一早再趕路也不算太遲。
得到他的首肯,淺幽繼續前行,終於在一家衣坊停了下來。
把無憂扶下來,讓他在衣坊的大廳一角坐下,她掏出銀子丟給小二,在他的帶領下進了內堂挑選衣裝。
她和無憂如今一身的淩亂,如果不先把銀子掏出來,隻怕人家小二立即會將他們趕出去。
隨意挑了兩套衣裳匆匆走出大廳,剛出來便看到無憂所在的角落裏竟熱鬧了起來。
一個有錢人家小姐打扮的女子坐在帝無憂身旁,一雙桃花眼死死盯著他完全藏不住尊貴俊美的臉,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他們周圍,兩名婢女守候著,很明顯是這富家千金帶來的人。
在這種小地方,有錢的怕是和官家一樣,地位都是普通窮人家望塵莫及的。
龍淺幽眼下閃過一絲無奈,帥哥什麼的還真是麻煩,到哪都能輕易勾起一堆蜂蜂蝶蝶,你還不能怪他,因為一切絕壁不是他的錯。
帝無憂如今確實衣衫襤褸,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一身淩亂是打鬥造成的,並非因為沒錢穿好的衣裳。
更別說這衣裳的料子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就是光看他一張臉和一身出塵的氣質,誰都能看出他絕不是個尋常人。
淺幽過去的時候,隻聽得女子還在遊說:“公子是不是被仇家追殺?若是公子願意,可以到我府裏小住幾日,我爹爹是鎮上數一數二的人物,不管是什麼仇家,我爹爹都可以為公子擺平。”
帝無憂沒有說話,隻是淡漠頷首,無聲拒絕。
他習慣了溫雅,看著像是溫和,但,了解的人都知道,那是淡漠和疏遠,隻因為不願意與人有任何糾纏,也不喜與人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