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這是發燒了,得要趕緊請醫生來啊。”興嬤嬤一去扶二姨娘頓時覺得她的整個身子燙燙的,而她的臉色也是極度紅的。
“請也請不來的,人家隻認三姨娘和大夫人,有哪個醫生願意來呢?”菊蘭噘嘴道。
“小蹄子,你不去請,怎知不會有人來的?先幫我把二姨娘扶到屋裏,她的床上,讓她躺好,畢竟,她還是女人,異性相見還得要有禮數的。”興嬤嬤忙吩咐道。
先把三小姐放在嬰兒床裏,兩個人這才把梅茹扶了起來,放在床上,正當菊蘭準備出門時,忽然聽見二姨娘在喚自己:“菊蘭,不用去了。”
“二姨娘,什麼話?怎麼不用去?你不去怎麼養孩子啊,你身體好了,三小姐身體也會好的。”興嬤嬤埋怨道。
“三個月裏,有誰來過這裏?就算真的去請,有人會來嗎?”二姨娘蒼白的臉色,帶著虛弱的笑意,“也許這就是我的命罷了。隻是可惜我的兒了。”她把目光再次轉向了自己的女兒。
“小姐,想必是姑爺還不知道你病了,姑爺知道自會派人來的,雖說這藏花閣是所謂的冷清之處,但姑爺……”菊蘭似乎還想勸下梅茹,反被梅茹伸出手阻攔了。
“菊蘭,此話不準再提,我有一事要拜托你們二位,還望你們能答應。”說著梅茹就要爬起來給她倆行禮,嚇得菊蘭和興嬤嬤立刻跪下:“二姨娘,這可使不得,奴婢可不行的,這是違背常禮的。”
“菊蘭,興嬤嬤,我自知自己身體太差,可能也過不了這個月底了,隻是可惜我的女兒,她自出生起就沒有名字,如若我不幸走了,還麻煩二位操勞,替我照顧她,撫養她長大,等她及笄時,給她找一個適合她的人,就成了,她是我最不舍之人。”梅茹淡淡地說道。
“小姐,我菊蘭發過誓言,今生誓死與小姐共生死,小姐若走,菊蘭也會跟……”
“菊蘭,不可,你是我貼身的丫鬟,你若隨我一同去,又有誰能照顧女兒呢?我可不想讓她孤單一人生活的。”梅茹忙說道。
“這個……”
“答應我,好嗎?”
望著梅茹深切期盼的眼神,菊蘭咬了咬牙,總算點頭了。
“那就好,這下我放心了。興嬤嬤,以後奶娃娃的事兒,就拜托您老了。”梅茹再次說道。
“二姨娘放心,隻要老奴身體好,定會把三小姐撫養成人的。”興嬤嬤打了保票。
“謝謝你們,”梅茹再次給她們二人磕了個頭,隨即,又悠悠地說了一句,“就叫她趙紀茹吧,既然她的爹爹不認,也隻有娘親的姓氏了。”
“是,小姐!”菊蘭應道。
吩咐完畢後,梅茹似乎這才放鬆了自己的心,隨即緩緩閉上了眼,就在她閉上眼那一刻,小小的紀茹似乎察覺到是母親的離去,竟然哇哇的大哭起來。
而她這一閉眼再也沒有起來。
吳老爺聽說二姨娘離去,也沒有派人來看,隻是說隨意把她扔了,倒是菊蘭和興嬤嬤給二姨娘蓋了一個墳頭,自然就是在這藏花閣裏,而她們二人就像回避了世人一樣,就在這裏,一直生存,如若不是兩年後,四小姐的誤闖,或許早已沒人知曉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