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兒誌在四方!令郎好像也已經十七了吧?是時候出去見識世麵了,闖一闖。說不定還能謀個一官半職,您老臉上也有光不是?!”都允深深地看了肖振屹一眼。
“都大人說的是。所以內人雖百般催我召回犬子,我也沒太放在心上。”肖振屹長歎一聲,目光複雜。
二堂
“你小子有膽哈?!敢到此撒野!騙吃騙喝也不看看地方!這是你這混賬東西能待的地方嗎?”一些下人對著一少年一陣拳打腳踢。
少年雙唇緊抿,被反嵌了雙臂也不吭一聲,隻是冷冷地盯著對方。嘴角處已被打得血青,發帶散落,長發一瀉而下,沒有疏狂散漫,反而添了幾分清雅。
“咋啦?你小子啞巴了是不是?”下人中一個矮胖個又朝他腹下狠狠踢去一腳。少年額頭已泛出細密的汗水,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此時變得更加蒼白。依情形看,再這樣揍下去,小命將不保了。
“塗二,燁磊他們在那瞎嚷嚷啥呢?你過去看看。”肖振屹聽到二堂門口一陣喧嘩,微皺眉頭,揮手招來了塗管家。
“誒,小人這就去。”塗二連連點頭,應聲而去,一臉的卑躬屈膝。唉,在這樣的府邸做事,又有幾人能做到不卑不亢。
片刻,塗二便急急忙忙折了回來。走近肖振屹,一陣耳語。
“喔?竟有此事?隨我去看看!”肖振屹“噌”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往二堂走去。塗二緊隨其後。
肖振屹到時,少年已經掙紮著站起來。
肖振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少年風姿特秀,隻是左臉頰鼻翼邊有一道淡淡的短疤痕。劍眉入鬢,眼神冰冷孤傲,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但他周身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息。
觀此,肖振屹沉聲問道:“你作何稱呼?”
少年抬頭一看肖振屹,複又低下頭,默不作聲。
身邊那叫燁磊的矮胖個見此情景,大手一甩,“啪”的一個耳光:“混小子!老爺問你話呢!少給我裝聾作啞!”
又是沒聲響,燁磊徹底火了,又要揚手。
“燁磊!住手!”肖振屹一聲怒喝。
燁磊一臉不解,探尋著望向自家老爺:“老爺,他......”
肖振屹對此置若罔聞,身子稍稍前傾,笑著問:“孩子,能告訴老夫嗎?”
少年用手把右側嘴角的血一擦,咬牙吐了句:“項仕超!”
“項仕超?!”肖振屹呢喃了一句,隨後又問:“不知令尊令堂可否健在?”
少年猛地望向肖振屹,一臉抗拒。
燁磊耐不住了,不管自家老爺何意,張口就說:“老爺,他就是天長街的一賭徒混混,無父無母,身無分文。今日聽說老爺您壽誕,為填飽肚子,竟然索性發潑,送空頭禮單騙吃騙喝來了。”一臉的不屑。
“喔?原來如此!哈哈!有膽量!”肖振屹微皺眉後,大笑道。銳利的眼光掃過項仕超,一種語義不明的複雜很快便被掩藏。
塗管家見老爺沒個表態,正要開口。肖振屹突然出聲:“塗二!你先帶他去偏房沐浴,給他換上幹淨的衣服。等我料理完一切,領他到書房來。”說罷,肖振屹轉身向正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