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箭雨(1 / 2)

次日早上,汪雪櫻掀開行駛中的馬車窗口的錦簾,冷風撲麵而來,她忙放下些。

透過一角的縫隙看了看外麵,回過頭對車裏的男子道:“我就不遠送咯!嘿嘿!你自己保重。”雪櫻微揚起臉,綻開一抹近乎透明的笑容。

“恩!在此拜別!他日再見!”車裏的男子垂眸看向雪櫻,忽而展眉一笑,風華無雙。

“翠兒!讓車夫停車吧!”

“崔伯!在這靠邊停下就好了!”翠兒打開車簾,伸出頭對馬車外的老人輕聲道。

“是!小姐!”

“籲!”車夫勒緊馬韁,馬車緩緩停下。

......

晚上,珠簾忽掀,項仕超奪門進了雪櫻的廂房。

“給!老爺子的信。”

“信?喔!謝謝夫君!”汪雪櫻一把拿過項仕超遞過來的的家信,迫不及待地拆開,坐下來細看。看著看著,雪櫻的嘴不知覺地撩起淺笑。

“說什麼了?”

“啊?喔!爹說家裏一切安好,讓我有空回家坐坐。”汪雪櫻頭也沒抬,欣喜地說道。

“恩!”短短的一字,項仕超就不再言,卻也不離開。

汪雪櫻猛然舉眸,瞳眸一深:“夫君過來這邊,還有別的事嗎?”

項仕超聽此,冷下臉道:“怎麼?這整個府院都是我的,沒事我就不能過來了嗎?”

佛家說:相有心生,改變內在,才能改變麵容。雪櫻知道,也明白一顆陰暗的心是托不起一張燦爛的臉的,因為明白,自是不想再過多計較。

汪雪櫻微微一笑,眉目之間多了一抹順從。“是落兒失言了!府裏任何地方,夫君自是可以自由出入。”

項仕超似笑非笑,倏地沉了重眸,“你真這麼認為?”眸光中的色彩竟有些震怒。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看著眼前的她,總忍不住會生氣,會惱怒。他直覺地認定這女人在他麵前的每次的言不由衷,總感覺她戴著一張麵具麵對他,溫柔乖巧賢惠體貼。可這一切,他是不喜的,盡管,他不愛她。

“夫君?”聞言,汪雪櫻不禁心驚地轉眼瞪著。

“我明天早上要出門一趟,你要不要跟去?”項仕超淡淡瞥了她一眼,別扭了好久,總算吞吞吐吐地道明來意。

“出門?真的嗎?去哪?嗬嗬!恩!落兒要去!我......”

“趴下!”項仕超忽然大喝了一聲,把她身子往下摁倒。右手揮出,手指並攏的時候,指間赫然夾住了從窗外射來的一記飛刀。

汪雪櫻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已經被摁倒在地,現在的腦子真可謂是一片空白。

聽“咻咻”的聲響,又是無數支利箭飛嘯過來。

“該死!”雪櫻聽到項仕超低低的地怒喝。

項仕超看著窗口緊接而來的利箭,手下絲毫不停,左手一甩,些許明晃晃的白光迅疾地破窗而出,屋外登時有長短不一的慘叫聲響起。

汪雪櫻一怔後回過神,回過頭看到已經有血從項仕超的右手腕上流下來。鮮紅的血晃了她的眼睛,也讓她的心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項仕超立馬站起,抬手打翻了桌邊的那盞油燈。

登時,屋裏一片漆黑,外麵的暗器也緩了下來,但隱約可聽見還有幾人在慢慢靠近。

“要死的!你惹到誰了?”項仕超從懷中拿出子母塤吹響,幽深、悲淒、古樸渾厚、哀婉迷人、綿綿不絕。

汪雪櫻從沒聽過這般特別的塤曲,仿佛可以讓心曠古,讓景風化、讓情淒美、讓愛孤苦、讓物成非。曲中亦有琴的隱約流水韻,扣人心弦,卻又暗藏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