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茗隻輕飄飄往後退了一尺,口中依然笑言:“功夫不賴!可惜內力不夠!”
求鵬不置可否。
趙陽茗手腕突然一轉,向前快速移動揮劍而刺,連逼數劍,攻向求鵬周身的二十四處要穴,劍勢如細雨飄揚,連綿不絕。
求鵬一聲低喝,連連避開,忽然側身舉劍直劃而下,氣勢激烈猛然,硬是把趙陽茗的劍壓下。
趙陽茗身子立馬後仰,求鵬始料不及之時,趙陽茗已翻身奮起,一劍急勁雄渾地逆上而刺。
求鵬往後一退,聚集手力硬是擋住一擊。
“咣啷”一聲,求鵬隻覺得整個手臂麻木疼痛,幾乎無法握緊劍,氣息不穩。
求鵬撐著長劍喘氣,隻覺得濕透的甲胄從未如此沉重過。
“確實不錯!”趙陽茗一笑,聲音淡淡,卻自有一種迫人的威力。
“哈哈!趙將軍謬讚!求鵬這點皮毛比之我家公子,實在不足掛齒!”求鵬的笑淡薄如霧。
趙陽茗聞言,麵部硬朗的線條變了變,嘴角上揚,笑容如驕陽般光芒四射。
“素聞達奚公子有雅士之情,才子之筆,哲人之思,武功高超。有機會,我還真想討教一番。切磋到此為止!告辭!”
趙陽茗收劍,飛身離開。
直到這一刻,求鵬也還是想不明白這一番比試,趙陽茗是何深意。
......
玄甲騎兵集結,準備再度征伐。
大軍開拔,戰旗飛揚,成百上千人所組成的赤尾軍隊在即墨城境邊的火峰山腳嚴陣以待。
兩軍大營燈火遙遙可見,甚至隱約能聽見號令鳴嘀之聲,月光映著鐵甲,反射著金屬的冷冷寒光。
“將軍,您覺得我們有幾成把握?”黨濠眉間滑過一絲倦色。
黨濠鮮少問出這種話,已經回到赤尾戰營的求鵬愣了一瞬,輕笑起來,泛起一抹淡嘲。
“我們隻能前進,不是嗎?”
“兄弟們!跟我一起進攻!”求鵬打前陣,衝鋒陷陣,對方的箭不斷飛來,他奮力砍著,使其偏離方向。
黨濠帶弓箭手占據不遠處的一塊高地,亂箭壓住對方騎兵。
時櫟則手持利劍,坐在高頭大馬上,大呼道:“兄弟們!主憂臣辱,主危臣死!將軍現身臨險境,我們做屬下的,還能貪生怕死嗎?不怕死的,跟我來!”喊罷,躍馬持劍,直搗敵陣。
眾士兵誰也不甘落後,一齊拍馬,衝向敵陣,以一當十,十當百,舍生忘死,完全是一種拚命的打法。
回到觀戰台的趙陽茗眼突見玄甲騎兵在一個人的指揮下,像瘋了一樣殺了過來。自己的軍隊抵擋不住,紛紛敗下陣來。
趙陽茗嘴角竟帶著一絲笑意道:“很好!”不過,全身散發著森冷的寒意,狹長眼眸泛著冰涼死寂的氣息。
黨濠見對方節節敗退,振臂一呼,率領士兵,乘勝追擊。
前麵逃的,急急如喪家之犬,潰不成軍。後麵追的,人人如下山猛虎,士氣高漲,奮勇追擊。
直追到即墨軍退回自己的陣地,關了守門,堅守不出。
夕陽飛遁,已是迫暮。半天工夫,雙方死傷無數。